皇帝也没有让他起来。
手指轻轻敲击在龙椅的扶手上,清脆之声,突兀又明显,一声一声令人心悸。
敲击声止,皇帝再度出声:“还是将人带回来吧。”
卞惊寒眼睫闪了闪,还未回答,对方的声音又继续:“每月都跑午国,也麻烦,而且......”
话没说完忽然就停住了。
卞惊寒等了等,也未等到下文,他心中疑惑,微微抬眼看过去,正好对上皇帝深深看着他的视线,他忽的呼吸一滞,莫名就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朕今日听到一个骇人的消息,朕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置信,不知......”
卞惊寒觉得一颗心瞬间就被拧了起来,面上依旧声色不动,甚至还故意露出几分疑惑。
“不知父皇听到什么消息?让父皇一代天子都用了‘骇人’‘匪夷所思’和‘难以置信’这些词?”
“消息说,聂弦音那丫头会读心术。”
卞惊寒清楚地听到自己心口猛地一撞的声音,他愕然震惊。
当然,他愕然震惊的是,这件事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怎么会传出这种消息的?
他没有掩饰自己的这份表情,因为正常人听到这样的消息,也会愕然震惊的,只是愕然震惊的点不同。
“读心术?聂弦音会读心术?”适时地配上自己的疑问和难以相信。
皇帝眸色深深:“朕也是听说的。”
“这世上真有读心术吗?不知父皇从何处听说?平素看那丫头也不像是会读心术的人啊,若会读心术,那该是多厉害的一件事......”
“朕从何处听说,你不要管,消息的源头据说是一个县令的妻子,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将聂弦音带回来,会与不会,带回来给朕一瞧便知,若她真会,那就太可怕了,那就说明她才是这世上藏得最深的人。”
卞惊寒呼吸骤紧。
县令的妻子?
张山的妻子吗?
“父皇,她不过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朕知道,所以,朕也没有说,这件事一定是真的,所以,朕才要你先将人带回来。”
“是!”卞惊寒颔首,面色不动,心里却早已拧得死紧。
“朕今日召你前来,除了这件事,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皇帝顿了顿,似是有些犹豫,又似是在观他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