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松了一口气,复又坐回到椅子上。
卞惊寒匿掉眼中寒芒,拾步迎了上去:“七公主,八王爷,怎么现在才到?”
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男人,终于活着见到这个向往已久,总算要成为自己夫君的男人,秦心柔话未语,泪先落,若不是这么多的宾客在,若不是边上秦义在拉她衣袖,她差点就直接扑进了他的怀。
“此次幸亏八弟有先见之明,说午国来大楚路途遥远,恐路上不安全,临时让一个婢子装扮成我随送亲队伍一起,而八弟则是护送着我随后另外走。被八弟说中了,他们真的遇到了山贼,死的死,伤的伤......”
山贼?
众人大骇,一片哗然。
皇帝亦是惊吓不小:“在哪里遇到了山贼?”
若是在大楚境内,那大楚可脱不了干系,午国肯定要大楚给交代。
“在落儿岭。”
落儿岭?
皇帝面色稍霁。
还好,那是边国地界,非他大楚。
这时,边上的秦义也出了声:“本王赶至的时候,抓到了两个山贼,已经命人送去官府了。”
“辛苦了。”卞惊寒命人准备座位。
与此同时,再次眼梢一掠,瞥了眼薛富,薛富回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薛富知道他在问被抓的人是张山的人,还是他们的人,他告诉他,他们的人都已经回来了。
“想必你们还没吃东西吧?”卞惊寒又吩咐人去准备吃食。
皇帝这时开了口:“吃食稍等一下,趁还是今日的时辰,赶快先将堂拜了,这马上就是明日的光景了。”
秦心柔自然乐意得很,小脸一喜。
卞惊寒眼波敛了敛,面上神色未动,只是有些为难地开口:“公主可带喜服?府里没有准备女式的喜服。”
“要什么喜服呀?人在就好!”秦心柔还未说话,皇帝先出了声。
卞惊寒的态度却很坚决。
“父皇,这是儿臣一生中的大事,真正的吉时已经耽误了,现在连拜堂的喜服都不穿,儿臣还是第一次见不穿喜服拜堂的,今日一再不吉利,难道最后一点吉利都不能讨吗?”
一席话问得皇帝哑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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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夜色下,弦音一边哭,一边没命地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