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奴才回来准备安排皇上的午膳,一进殿门就看到顺六子倒在血泊中,奴才吓住了,奴才大叫,附近巡逻的禁卫闻声赶过来,就当场抓住了聂姑娘,当时,她正在在皇上内殿的龙案旁,手里拿着奏折,然后......然后,奴才就去前面凉亭禀报给皇上了,奴才知道的,就这些。”
弦音凝眸看着这个叫如清的太监,其实不用读心理也知道他并没有撒谎。
禁卫们冲进来的时候,她手里的确拿着奏折,她是准备紧急将散乱的奏折摞好,却还是没有来得及。
皇帝没有再多问,静默了片刻,便转眸看向弦音。
“你不是应该在凉亭里鉴赏字画吗?为何会在朕的龙吟宫里?”
声音又冷又沉。
问完,又示意一旁的如清,“拿笔纸给她!”
如清领命,很快便取了笔和纸过来。
弦音眼帘颤了颤,缓缓接过,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怔怔抬眸,在人群中搜索那个宫女,围观的人太多太挤,各人眉眼撞入视线,没有,她没有看到那个宫女。
看到也没用,她没法实话实说。
读心术不能示人,特别是不能让这个疑心病重、防尽天下人、有被害妄想症的帝王知道。
而她来此处的缘由,是为了偷看身世奏折,更是不能示人。
她该怎么办?
慌乱不堪地略一思忖,她拂裙跪于地上,然后将宣纸铺于地,执笔一笔一划写起来。
【回皇上,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有意识的时候,就在皇上的内殿里。】
没有办法,只得装自己也是无意识的。
“写的什么?”皇帝问边上端着砚台的如清。
如清照着念了一遍。
皇帝轻嗤:“青天白日的,这话朕信?”
弦音垂眸,是啊,如果是夜里,她也可以装个梦游什么的,大白天的,大白天的其实也可以中蛊什么的吧?
只是中蛊不中蛊,太医一探脉就会露馅。
虽然牵强,也别无它法,就只能死咬着这个理由不放了。
【奴婢断不敢撒谎,奴婢是真的不知道。】
如清再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