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气晴好,阳光万丈,她眯眼望了望天,有片刻的眩晕,定了定心神,才拾阶而下。
“卞惊寒,你说,我是跟厉竹实话实说呢,还是继续瞒着她?我很纠结,告诉她吧,我怕她难过,瞒着她呢,我又觉得自己不地道。”
“感觉还是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吧,她自己的身世,她有权利知道,孤儿又不是她的错,一个人的出身是没法选择的,你只需告诉她身世就行,至于,厉老神医养她是为了掩人耳目、替你当挡箭牌这件事就不必说了,如此,她应该受得住,而且,聪明如她,或许早已看出来了。”
这是这次从午国回大楚的的路上,停下来歇息的时候,她送干粮过去给弦音,走到弦音跟卞惊寒的马车旁,无意中听到的马车里面二人的对话。
是,卞惊寒说得没错。
她早就看出来了,在午国皇帝问,那厉竹是怎么回事?弦音回,她是我......妹妹的时候,她就觉察出来了,弦音在撒谎。
当时,她只是不确定而已。
对此,她其实并没有觉得有多难过,让她心痛的是,她娘养她的目的,竟是为了掩人耳目、替他人挡箭。
好在这些年,她也早已习惯了一个人。
深深呼出一口气,她顺着长长的宫道往前走。
迎面碰到出宫办事回来的薛富。
“神医这是去哪里?”因为她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薛富先看到她,先开口跟她打招呼。
厉竹回过神:“这边也没什么事了,我打算继续去找......我娘。”
薛富一怔:“皇上知道吗?我还没接到随神医一起的旨意呢。”
这段时间,都是他随行,保护她的安全。
“不用一起了,我现在安全得很。”
以前她的那个皇帝父亲要杀她,是因为她是他见不得光的女儿。
如今公主的身份褪下,她只是一个孤儿,再也没人对她不利了吧?
想想还真有些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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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音跟卞惊寒两人又一起去看了看卞鸾,此次之事,卞鸾也是功不可没。
两人在卞鸾那里耽搁了好一会儿才回的龙吟宫,这才看到厉竹让圆禄转交给他们的信。
弦音看完就急了:“啊,她怎么就这样就走了?她又去找我娘去了,怎么办?总不能让她一直漫无边际地这样找下去吧?那我们也太......”
“别担心,我飞鸽传书给她便是。”
“哦,”弦音这才微微松一口气,低低叹,“她肯定是伤心难过了,才会这样不辞而别的,你想啊,在我之前,她知道自己是午国皇帝的女儿的,而从那日午国皇帝得知我是他的女儿之后,问‘那厉竹是怎么回事’这句就能看出,午国皇帝也同样知道厉竹是他的女儿的,可曾经,午国皇帝还想杀了厉竹不是,就是我差点葬身火海的那次,说明他容不得厉竹这个女儿。现如今,我做了午国皇帝的女儿,因为你的关系,受到了午国皇帝前所未有的厚待,这样一比较,换谁都会伤心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