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敛了笑, 低沉嗓音问:“结婚的事, 不知道你现在考虑得怎么样了?可以给我一个答复了吗?will you marry me?”说话间,他往后退了一步, 举着花束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路漫慢悠悠收回视线,垂眼看向了宁钦。她是平静镇定的表情, 看不出来诧异, 轻轻的抿唇,看了他两眼,问:“你才穿这么点衣服, 不冷吗?”
宁钦抬抬眼, 轻咳了一声, 无奈的将花放到她的手中。路漫顺从的接了,他又从裤兜里摸出一只丝绒盒子,取出钻戒举到她面前:“相思,我想听你的答案。”
这几天下过几场或大或小的雪,草木没被特意打理过,仍被皑皑白雪覆盖住。夜里有风,从廊下吹过,是透心彻骨的冷,正半跪在地上的人更不会好受。
路漫看宁钦,又看他手里那一枚硕大的钻戒,迟疑道:“你该不会是靠卖房买的这枚戒指吧……”她始终没有伸出手去,重点也好像不断跑偏。
宁钦手臂一直在高高举着,和地面贴在一起的膝盖能感觉到寒意在往身体里钻。他是不信她想开口拒绝会很难,那么至少在她这里也不是不可以同意……
“哎,林小姐。”宁钦无奈笑看她,“我的腿受过伤,落下病根了。一直这样跪下去,恐怕要出事,你能不能……就行行好?”
路漫不动声色握住他的手,却目露凶光:“装!继续装!”宁钦见她松口,一颗心终于落定,自然不把这种话放在心上。他顺势站起身,将戒指套进她的手指。
“我妈和豆包呢?”路漫捧着香槟玫瑰,压下嘴角的笑,不乐意的问。宁钦伸手去揽她的肩,见她斜眼看过来,立刻识趣缩回手,插进西裤口袋。
宁钦可怜巴巴的说:“我都快要冻僵了,就不能先带我进屋去?”
路漫斜他一眼,冷漠道:“哦。”然后才把人领进去了。
屋里开着暖气,不像在廊下时寒意袭人,穿得不多的宁钦总算缓过来了一口气。路漫随手将花摆到墙边一张小几上,扭头问宁钦:“给你煮杯咖啡?”
宁钦立在她的身后,还没回答,连接一楼和二楼的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是林妈妈从楼上走了下来。路漫丢下宁钦迎了上去,低声问:“妈,豆包呢?”
林妈妈笑笑:“保姆带着在楼上玩。”
路漫说:“我去看豆包。”不等林妈妈再开口说话,她已经上楼去了。
林妈妈什么都没有问着,一时只得望向宁钦,却温柔招呼他:“小钦,怎么光站着?坐坐坐,阿姨给你拿点喝的……你想喝什么?”
宁钦微笑说:“林姨,不忙。”
林妈妈又笑着请他坐:“你坐,外面那么冷,穿这么点衣服,是得喝口热的。”
宁钦坐下了,林妈妈才进了厨房里去,最后端了一杯热牛奶出来。她将玻璃杯放到宁钦面前,也隔着点距离在沙发坐了下来,眉开眼笑的问:“这是成了吗?”
“应该吧……”宁钦脸上笑着,话却说得不大有底气。林妈妈眼底笑意越浓,可没说什么。宁钦将大半杯的牛奶喝完,站起身:“姨,我也去看看豆包。”
宁钦走上二楼,在豆包被装饰成公主房的房间里找到了路漫。地板上铺了洁白柔软的毯子,已经学会了走路的豆包在地毯上玩,看见宁钦,迈着小短腿奔过去。
看到她笑呵呵的样子,宁钦两步走上前,将小姑娘抱起来,再看一看正朝这个方向瞧过来的人,脸上也有了笑。他在原地站了站,抱着豆包到路漫的身边坐下。
“豆包是不是会叫妈咪了?”宁钦问了一声,低头逗逗怀里的人,“豆包,会不会叫妈咪?叫声妈咪给你妈妈听一听?”小豆包浑无所觉,卖力往路漫身上爬。
路漫把小姑娘抱过来,不应他的话,只是问:“你还不回去吗?”小豆包抓着她的手指玩,她便低下头陪她一起玩,小孩子一向是什么都感觉新奇有趣的。
宁钦目光扫过了路漫的手,戒指还好好戴在手上,他一气儿问:“婚礼三月、四月还是五月办?在本市办还是去国外办?周一有空一起去一趟民政局吗?”
路漫眼也不抬的回答:“三月,本市,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