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不是说君子远疱厨吗?

真是吃着县丞大人做的早晚,虽然味道正常,但是会消化不良的!

而且那一天许县丞都体贴的不得了。

胡娇洗衣,他连跟在后面拧水。

胡娇摘菜,他也跟着摘。

胡娇练字,他伸手准备握着胡娇的手一起练,被她一眼瞪着退了回去。

……

到了晚上,胡娇终于忍不住了,准备回房睡的时候,原本已经关上了门,又猛然打开,对上厅里许清嘉期待的眼神,她直接开口:“你昨天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情吗?”

许清嘉回想一下,似乎……好像……他将面前的小媳妇儿给抹黑成了一只胭脂虎。不过这是特殊情况,应该……不算吧?

胡娇鼓励的眼神不放弃:“你再好好想想,别装傻!不然今天怎么一定要将功赎罪呢?”

☆、第八章

一场宴饮,让夫妻两个都见识到了意料之外的东西。

胡娇没想到原来南华县一把手的不少决议都跟姨娘有关,她算是长见识了。

等到许清嘉的俸银拿回家,她扳着手指头将他的俸银再翻两倍,发现想要维持朱家的生活水平,似乎难度有点高。于是她骇然发觉:难道朱庭仙是贪官?

哪怕她与许清嘉的婚姻只是名存实无,但要是他跟着朱庭仙走歪路,那她也跑不了。

胡娇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发愁的不是如何来维持收入低于消费的生活,而是面临着“老公跟了个坏领导,万一走歪路她被连坐怎么办”这种难题。

许清嘉却是职场菜鸟遇到了官场老油子,还是顶头上司,这就需要好好思考了。

旬休完了重新开始上班,许清嘉起了个大早,吃过了早饭便去上班,还未到县衙门口,便听得人声鼎沸,到得近前不由傻眼了。

一大清早县衙门口被堵的水泄不通,身着民族服装的百姓们在那里嚷嚷:“再加税就要饿死了……”

“还让不让人活了?”

许清嘉来到南华县之后就掌着文书与仓库等事,也翻过县里旧档,没感觉赋税有多重啊。怎的这些人都堵在县衙门口?

还不等他说什么,那些百姓瞧见了他,见他的目标是进县衙,便知这也是县里的官吏,便要揪着他说理,幸亏被高正瞧见了,带着人将他抢了回去。

“高大哥,一大清早的这么大阵势,这是怎么了?”

高正神色很纠结,似乎很矛盾说还是不说,最后只含糊道:“大约是税赋……税赋……”反正这事儿也不是他经手的,他只是被倒霉的拎来维持治安的。

昨晚奋战半夜,天还没亮就被人从小妾床上拉起来的高正也觉得苦不堪言,想不明白自己当年怎么就一门心思想要做官呢?

“我看过旧档,税赋算是低的了,怎么还不满意呢?”本来整个南诏地区收回大周版图之后,大周重新划分治理,这二十年间致力于百夷跟汉人能够相融,税赋之上比之整个汉区还有优待,怎的这些人还要堵在县衙门口呢?

这也太贪得无厌了吧?!

见许清嘉的模样,高正就知道他全然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本着“要死大家一块死”的念头,高正扯过他来,小声耳语:“许贤弟,许多税赋是文书里面没有写的。你就算是将旧档看破个窟窿,那也白看。”还是多到田间地头走走。

许清嘉失声:“这样不行的吧?会出乱子的!”不怪离开京城的时候阎磊坚曾经提点他要注意隐私。

难道是南华县年年有这种情况?百夷百姓为了朱庭仙胡乱加收的税赋与官差发生冲突?

高正却一脸见怪不惊的模样,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贤弟不必害怕,年年都这样,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胳膊哪里能拧得过大腿呢?到最后还不是要乖乖交上来。这些南诏蛮子归顺还没三十年就不听话了,不听话就要使劲的打,打到他们害怕了,不管你要收多少税,他们保管交得上来。”

他说的这样笃定,许清嘉彻底的被打击到了。

南华县的地头上,到底还有多少肮脏事情是他不曾发现的?

“我去问问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见许清嘉书生意气,当真要进府衙去问个清楚,急的高正连连喊了好几声,都没将他唤住,他这边闹哄哄似乎百姓要与差役打起来了,又走不开,只能忧心忡忡的等着。

早知道他就不告诉许清嘉了。

高正后悔也没有用。

许清嘉一路冲到了前衙,问过了人知道朱庭仙还没出来,便向内通传求见。

朱庭仙昨晚宿在云姨娘处,听她唠唠叨叨抱怨了一通胡娇的穷酸之处,比如来县衙参宴,连件特别漂亮的衣服都没有,头上也只插着一根钗子,还是银子的,哪怕做工再精致,它也变不成金的不是?

拉拉杂杂讲了很多。

朱庭仙对云姨娘倒是真心怜惜。

这云姨娘也没说错,她原是官家小姐,只因当京官的父亲获罪,连她也不能幸免。连母亲被流放到南诏,最后落到了朱庭仙手里,倒也没受什么罪。相反,朱庭仙还很宠爱她,衣衫首饰,过季的从来不穿。瞧不上胡娇也在情理之中。

她心里看不起朱夫人以及南华县官吏家眷,若论出身还真没人能比得过她……可惜现在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