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娇大笑,“这话高姐姐就该告诉高大人,惧内可是升官的不二良方啊。”
不知怎的,这话经由高夫人转述到了高正耳里,大嘴巴的崔五郎都知道了。最后传进宁王耳里,他还拿此话来打趣许清嘉:“许大人官拜太傅,看来还是夫人的功劳。”
许清嘉最近真是脚底打飘之时,多年未有喜讯的老婆忽然怀孕,比之他升任太傅以及中书令还令人高兴。听得这话不由诧异,难道这官职不是自己辛苦打拼来的?不过夫人保证后勤,这功劳还是有她的一半的。
等他真正弄清楚了宁王打趣的原因,回去对着孕妇问起来,那口气却湿软的不像话:“听说夫人有言,惧内是升官的不二良方?”
于是府里那些新进的丫环们就都为夫人捏了一把汗,已经升任管事媳妇子的腊月与小寒皆扭头偷笑,将丫环们通通赶了出去,再替相爷夫人轻手关好了房门。
小丫环谷雨与白露都对夫人的安危表示担心:“夫人还怀着身子呢,相爷……不会是要审问夫人吧?”
听说相爷断案十分厉害,这几年的银库盗银案,户部空印案,银矿案相爷都是断案的主力,外界将相爷传的神乎其乎,说是只要他瞧一眼的帐本子,就没有瞧不出问题来的。还传相爷过目不忘,因此许府新任的帐房先生行事格外谨慎小心,就连一文钱的开销都要记在帐上,生怕落到相爷手里,没有好下场。
而事实上,相府的内务帐本全都是夫人查的,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谁知道夫人有没有这项本事呢?就算夫人没有,但万一夫人看帐被相爷撞上呢?
腊月与小寒是前来回话的,见俩丫头担忧的目光,顿时齐齐偷笑,皆心道:难道担心的不该是相爷吗?夫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她不欺负相爷,相爷就该偷笑了!
内室果然与腊月小寒想象的一样,胡娇挺着微微显怀的肚子做势要往许清嘉身上撞,口气是一如既往的蛮横不讲理,只是眸子里暗藏的笑意泄露了她的底细。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姑奶奶,小心你的肚子!”年轻的相爷忙忙扶住了她的双肩,将她往怀里揽。
“专注公务跟专注女色,结果能一样吗?你若是不惧内,早分神纳妾尽享美人之福了,哪里会做个勤勉的好官,升到如今的地位?所以说你升官自然是我的功劳!”胡娇振振有词。
儒雅清隽的相爷竟然觉得无言以对,将她这个道理套用在别的官员身上,竟然是意外的合理。
他很想自己分辩两句,不过看到老婆燃起的斗志,心中好笑,竟然也随声附和:“阿娇说的对,若非为夫惧内,焉能到今天的地位?”为了表示惧内,当晚相爷还亲手服侍老婆洗澡洗脚,才将她哄上床休息。
五月里,宁王亲自上门,为武小贝提亲。
“王爷问过小贝了吗?就这么贸然上门。”相爷视女儿如珠如宝,总觉得别家的臭小子都配不上他家闺女。不过武小贝……似乎还是可以考虑的。
许清嘉跑回内院与老婆商量,将宁王晾在前厅,倒引的宁王大笑不绝。
谁能想到许相爷连儿女婚事都做不了主,要向夫人请示回报?
果然惧内之名不假。
胡娇正与腊月小寒一起为新生儿裁衣衫,对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的性别猜测不已,听到宁王亲自上门提亲,顿时一阵心塞。她家闺女才及笄就有人上门提亲,而且提亲的对象还是她不得不慎重考虑的。
以往也有别家官眷半开玩笑的提起此事,但胡娇总以女儿年纪小为由推脱了。
她将许相爷推出房去,“你去前厅陪王爷,这事得容我考虑考虑。最好是让小贝过来一趟,我要当面跟他谈谈。”
相爷回前厅转述夫人之意,宁王表示了解,又与许清嘉聊了会政事,才告辞而去。
胡娇闲来无事,去许珠儿的小跨院去瞧女儿。自从小伙伴傅香被流放岭南之后,她就意志消沉了很久,也只有每次武小贝来的时候,带她出去玩才能让她开怀一点。
而胡娇又因怀孕而休养,还有许小宁常来磨缠她,女儿乖巧懂事不粘人了,她倒觉得轻松了一点,仔细想来似乎自怀孕之后精力不济,就有点疏忽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