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进了内院闪过影壁,徐妈妈看见正房房门依旧紧闭,洗春等大丫鬟也起身了,却远远地在她们住的大门内东厢房廊下候着。

她觉得有些奇怪,便走过去问道:“怎么不在正房廊下候着,万一姑爷姑娘叫人呢?”

洗春有些尴尬地低声解释道:“妈妈,姑娘的规矩是她和姑爷睡下的话,不让我们靠近,除非叫人的金铃响了……”

徐妈妈也是嫁过人的,只是丈夫早年沙场上战死了。她略想了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老脸微热,顿了顿,低声吩咐洗春她们道:“不要大声喧哗,仔细听着金铃声!”

说罢她便又回小厨房去了。

韩璎此时正在半死不活。

她的脸上泛着潮红,白嫩的手指紧紧抓着下面的锦褥,两腿僵直,声音哭得沙哑:“……哥哥……今日……实在……实在不……不行了……求你……求你了……”

一直到红日高升,傅榭这才起身离了内院。

徐妈妈这才得以进去看韩璎。

她撩开帐子,见韩璎盖得严严实实的背对着她在睡,乌黑的秀发拖在枕上,徐妈妈这才放下心来。

许立洋早上从宫里出来,骑马直奔傅宅。

他先去前面书房求见傅榭,预备传傅皇后的话。

书房里只有傅宁守着,见许立洋过来,傅宁笑嘻嘻道:“许公公,公子在靶场练箭呢!”

他干脆叫了一个士兵过来,让士兵带许立洋去靶场。

傅榭今日分别接见了随扈来鲁州行宫的那几位禁军统领,心里有些累,便取了大弓去靶场练箭去了。

他正在练连珠箭,见许立洋过来,便命许立洋也来试试。

许立洋善刀,箭却非他所长,不过拉开傅榭的大弓他还是能做到的。

见许立洋居然拉开了公子的大弓,一旁侍候的傅安傅靖连连咂舌:“许公公可真厉害,我们都做不到!”

许立洋含笑让在一旁,趁傅榭饮茶,低声说了傅皇后的计划。

傅榭听完,略一思索,道:“等我练完箭你和我一起去。”

许立洋早年侍候傅榭,知他酷爱射箭,怕是还要再练一阵子,便道:“公子,少夫人让奴才过去一趟……”

傅榭凤眼微眯瞧着前方的移动靶子,不甚在意道:“去吧!”他虽然独占欲强,可许立洋是太监,傅榭才不担心呢!

韩璎一直睡到了快中午才起来。

她梳洗罢匆匆用了几口粥,便不肯再用,也不出门,恹恹地歪在锦榻上发呆。

徐妈妈瞧着自家姑娘那有些苍白的脸、眼下的青晕和呈现浅粉色泽的唇,还有那懒洋洋的身子,很是担心,立在一旁长吁短叹,不知如何是好——姑娘年纪小,姑爷年纪也不大,该如何规劝一番呢!

可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这样未尝不好——姑爷如此勤快,姑娘也能早点有娠,若能一举得男,姑娘傅氏冢妇的地位也更稳固一些……

漱冬进来回报:“姑娘,傅平来报,说许公公来了!”

韩璎这才道:“请进来吧!”许立洋是个太监,见他也不碍什么。

漱冬出去之后,韩璎看向洗春:“把我昨晚让你准备的那两套火云棉白绫袄拿过来吧!”她让洗春去问过傅平了,按照大周的宫规,即使是总管太监,譬如许照水和许立洋,也不能在宫里穿戴皮毛衣服,因此命洗春准备了两套崭新的火云棉白绫袄。火云棉轻薄暖和,穿在锦袍里看着也不明显。

洗春含笑答应了一声,去西间取了个锦缎包袱走了出来。

☆、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韩璎抬眼看了看金自鸣钟,见时近中午,便央求徐妈妈:“妈妈,你不是说今日要炸鹌鹑给我下酒么?”弹弓超人傅平在花园里用弹弓打了不少鹌鹑,徐妈妈便说要给韩璎炸鹌鹑下酒,馋猫韩璎一下子记在了心里。

徐妈妈笑着起身出去为韩璎准备午饭了去了。

没过多久,漱冬掀起了堂屋门上的锦帘,请了许立洋进来。

韩璎抬头看了许立洋一眼,见许立洋今日换了件月白色的锦袍,束着黑色腰带,面容清秀眼神温柔,瞧着很是可亲,便懒懒道:“立洋,你坐吧!”

她抱紧了怀里的绣花软枕,道:“我今日有些不舒服,不起来迎你了!”

许立洋匆匆行了礼,定睛打量韩璎,见她气色确实不好,瞧着很没精神,忙道:“少夫人,您哪里不舒服?”

按照韩璎的性子,她一向是如果真病了三分的话,就一定要做出病了十分的模样来,“娇弱”得很,好博人怜惜,怀恩侯韩忱、侯夫人林氏和奶娘徐妈妈是最吃她这一套的。

只是她如今初嫁傅榭,因为身体健壮,还未曾病过一回,好让她做出西子捧心的“娇弱”姿态让傅榭着急怜惜。

今日她的身体确实不舒服,韩璎便有心捡回从前的本事,让傅榭好好关心她爱护她怜惜她,谁知早上傅榭出去之后便一去杳然,韩璎正在技痒难耐之际,许立洋就自动送上门了。

韩璎闻言,垂下了眼帘,浓长的睫毛遮住了清澈的眼睛,声音也有些萧瑟:“我觉得恶心,浑身发冷,头也有些疼。”

说着说着她自己也觉得自己似乎病的很重,老是想吐。

许立洋自幼练武,很少生病,就以为这是很重的病,当下便道:“奴才宅子里现正有一位大夫,奴才这就去请他过来为您诊病!”

韩璎见他这就要走,按了按有些疼的太阳穴:“很远么?远的话派人去请不就行了。”

许立洋这才发现自己一时情急,反应有些过度,忙道:“少夫人稍候片刻,奴才去去就来!”他的宅子距离傅宅很近,命跟他的小太监去叫大夫过来就行了。

他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许立洋一出去,韩璎软软地歪回了锦榻上,觉得自己浑身发冷,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好像真的是病得很严重了,便恹恹地吩咐洗春:“帮我拿个东西盖上,感觉好冷……”

洗春忙拿了个佛头青刻丝缎面的白貂暖被过来,小心翼翼盖在了韩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