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宗承认,让周信负责侦查沈梓赋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太过残忍。一边是自己的生身父亲,一边是自己娘亲的母族。对于周信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也割舍不得。
“去把这件事告诉锦绣郡主”,高宗的吩咐胡易辉说道。
胡易辉领了命,去寻找薛锦绣。屋子里又恢复了异常的安静,高宗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尽全力给三殿下疗伤,朕便不迁怒于你。”
太医得了命,如获大恩一般叩首道谢。
“你们在这儿等着,朕进去看看”,高宗拍了拍傅莺歌的肩膀,柔声说道。
傅莺歌点了点头,眼瞧着高宗进了寝殿。
寝殿里跪着一屋子的奴才,还有个太医。
“三殿下情况如何?”高宗开口问道。
一众打杂的仆婢没权利回复这个结论,但好歹地上还跪着一位太医。
“回禀圣上,臣等已经尽力而为了。如今也只能看造化了”,太医感叹了一句。
高宗走到了周信的窗前,拍着周信的后背轻轻说道:“小崽儿,千万挺过去啊。”
一刻钟后,薛锦绣火急火燎的感到了现场。看着再床榻上躺着、面色发白周信,薛锦绣心中五味陈杂。几个时辰前见面还是个活蹦乱跳的人,怎么此刻就倒在了床上。
尽管如此,薛锦绣还是一个劲儿的安慰自己,说道:“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还欠他一个答案。”
看着薛锦绣这个样子,高宗为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遂而只能说到:“太医说信儿求生意识薄弱,朕把你叫来希望你能唤醒他。”
说着,高宗冲着这一房间的人使了个眼色,一行人一起退出了房间。
薛锦绣看着床上的周信,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掉,嘴里还忍不住嘟哝着,“你个大男人怎么还没有我想得开?你说喜欢我都是儿戏吗?”
周信只觉得耳畔有人在说话,却听不清时谁,也听不见到底说了什么。
薛锦绣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香囊,从里面扯出一个玉坠子绑在周信的身上。
“这是我娘给我求得,我戴了十六年”,说完,用指腹将周信紧紧皱起的眉头抚平。
一刻钟后,太医捧着一碗汤药推门而入。
“郡主,殿下该吃药了”,太医说道。
薛锦绣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抹干后才从太医手里接过汤药碗,“给我吧,我来。”
薛锦绣没照顾过人,生平头一次动作总是有些笨拙的。
薛锦绣将汤匙里的药吹凉,放在周信的嘴边给周信灌进嘴里。
药顺着嘴角流出来,薛锦绣无奈的为他抆了抆嘴角,急哭了一般的说道:“灌不进去,怎么办?”
太医为薛锦绣指了个好用的方法——薛锦绣将汤药含咱嘴里而后喂给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