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洱放下碗,看着苍玺没有喝药的欲望,遂而故意说道:“这可是王妃特地叮嘱属下的。”
听他这话,苍玺端起了桌子上的汤药一口闷了大半碗。苍洱从未见过苍玺喝药喝的这么痛快过,平日在王府里不是都要傅瓷喂他家王爷才喝的吗?
苍玺喝完后,苍洱端着药碗就要离开,还没等苍洱离开房间,苍玺就把苍洱拦了下来,“你觉得太子可信吗?”
听苍玺问自己,苍洱是有点懵的。这种事情向来是苍玺自己做决定的,即便是问,苍玺也是与周义、傅瓷等人讨论这些问题。
“属下不敢妄言”,苍洱拱手一揖。
“你什么时候也跟我玩起这一套来了?”苍玺撑着侧脸问道。
苍洱赶紧低头说道:“属下不敢。只是——”,苍洱顿了顿,说道:“属下与太子殿下接触不多,怕误导了王爷的判断能力。”
苍玺没应声,苍洱接着说道:“王妃与属下谈过太子殿下,属下觉得王妃看人的眼光肯定没错,所以也就对太子殿下没多少好感。”
“瓷儿与你谈过太子殿下?”苍玺问道。
苍洱应了一声,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傅瓷先前与他讲过的周则。
在傅瓷的认知里,周则是个世故的人。他与周延一样,将自己的一声都融入算计之中。姻缘、感情等等。有一条周则比周延做得好,那就是隐藏自己。
倘若说,周延是个禽兽,那么周则应该算个衣冠禽兽。
这就是两人的区别。所以,周延背后只有沈氏,而周则背后却又许多没有血脉关系的朝臣。
听完苍洱的讲述,苍玺扯了扯嘴角。
他家的小娘子也太可爱了吧。竟然用“禽兽”与“衣冠禽兽”这两个词轻而易举揭露了周延与周则的本质上的区别。
“王妃还与你讲过什么?”苍玺问道。
苍洱想了想,挠了挠头,“属下能记得的也就这些了。”
苍玺没再回应苍洱,苍洱见自家主子没有搭理他的欲望也就端着碗退出了星月阁。
傅瓷说的不错,相比于周延,周则更会掩盖自己。若是说共同之处,他们俩还是有的,那就是——都十分禽兽。
想明白了这一层,苍玺对于沈氏提出的条件有些动心了。倘若沈氏肯辅佐周义,岂不美哉?
苍玺与沈老将军打过几次交道,他是个能慧眼识珠的人。苍玺相信,他应该能看得出来周义比周延更值得辅佐。
只是,他的属下与子孙会如何想,这绝非沈老爷子一声命令就能解决的。
这是个问题,还有个更大的问题就是高宗与皇后。
保周则很明显是与高宗同一战线的,倘若倒戈相向便是谋逆。周则再不堪也是高宗选出来的继承人,即便是高宗真的一命呜呼,这皇位也万万轮不到周延与周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