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苍玺时,是在国公府。彼时的太子殿下与玺王爷一起为国公株守,傅青满忽悠她放出两只恶豹差点害了自己的性命。彼时,她本想以命相搏,让傅骞治傅青满的罪。却没想到,傅骞护犊子能到了在百官面前都毫不吝惜的借着太子给的台阶特赦了傅青满。夜里,她发现淀茶被毒死,又借淀茶之死想败傅青满一道。却不料,太子的偏心反让自己被绑在刑凳上。
彼时,多亏苍玺出手相救。否则,傅瓷也不知道凭借当日那个由头她会不会被傅青满的人活活打死。
时过境迁,再看到这刑凳,傅瓷感慨颇多,以至于这院子里的哭喊声她一句都没听见。
这才不到两年的光景,傅瓷却觉得过去了许久。长久到,她误以为自己差点儿就跟苍玺白了头。
板子的声音听了,那四个婢女的哭喊声也渐渐的弱了,但整个院子里仍旧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之情——比巴峡哀猿好不到哪儿去。
“打够了?”傅瓷问道。
江虎拱手回禀道,“启禀王妃,够了。”
傅瓷应了一声,“那就差人把他们送回去吧。今夜的事情,你们出去说也好,不说也好,本宫就等着天亮,等着王爷与苏侧妃前来问罪!”
言罢,傅瓷挥了挥手,示意江虎、江龙把这四个人打发走。
傅瓷一行人进了屋,红玉脸上露出了笑容拍手称赞道,“解气!太解气了!咱们王妃不发威,还真当成病猫!被咬了吧?”
“红玉”,香罗唤了一声。
红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红玉说话有失,还请王妃恕罪。”
“你这丫头”,傅瓷点了点红玉的眉间,接着说道:“你方才说想让我离开摄政王府?”
见傅瓷又提起了此事,红玉赶紧接话道:“正是!属下瞧着主子在王府里呆着也太闷了些,不如出去散散心,小住一段时间。眼不见为净嘛!”
话是这么说,但是傅瓷却下不了决心,遂而进一步问道:“你想带我去哪儿?”
红玉假意冥想了片刻,说道:“回金陵,去季先生的竹林如何?”
“十七?”傅瓷微微蹙眉,反问道。
红玉点了点头,“属下瞧着,季先生待王妃是真心的。何况,王妃与桂雨相别已有半年多的光景,咱们就当是游玩!如何?”
傅瓷低头忖度,红玉给香罗使了个眼色,示意香罗趁热打铁的劝解。
香罗会意,给傅瓷倒了杯茶,“奴婢看合适。再过一月也到了晋夫人的忌日了,王妃何不趁此机会回去祭拜。”
听香罗提起了晋子澄,傅瓷轻轻唤了一声,“娘?”
香罗点了点头,“是啊!主子您嫁给王爷后还没好好的祭拜过晋夫人一次,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回去看看吧?”
“这——”,傅瓷有些为难,红玉见她有所动心,干脆火上浇油,“与其呆在这么个鬼地方天天看人脸色,倒不如去季先生哪儿游山玩水,还能祭拜缅怀一下王妃的生母。”
“可我毕竟是名义上的玺王妃,离开王府回到金陵,恐怕……”
不等傅瓷说完,红玉就给打断了,“您为王爷考虑,他替您考虑了吗?当初为了巩固势力把苏侧妃迎进了王府,王爷嘴上说着深爱您,却与苏侧妃孕育了婴孩。今日,他明明知道您正在与他怄气,却还是去了苏侧妃那处!我的傻王妃,您何须事事忍让,事事替他考虑?”
红玉这么一说,摆明了要点燃傅瓷心中那将熄未熄的小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