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某很是好奇,高少爷如何在短短数年之间,便打下了这番基业,但是纪某相信,高少爷仅凭老宅这点田产,想要做这么多事情根本是不可能的!
高少爷年纪轻轻,到底想要做什么呢?难道只是想成为一个富甲一方的大商贾不成?不像!实在不像!以高少爷的本事,纪某倒觉得高少爷似乎在为做什么大事做准备一般!假如高少爷不信任在下的话,那么尽管不用告诉纪某了,纪某留下也没什么意思,明日一早纪某便启程回绍兴去便是!”纪先成看四下无人,于是神情也严肃了下来,对高怀远正色说到。
高怀远的表情也随之沉了下来,双眼盯着纪先成的双眼,半晌没有说话,二人就这么相对而视,都不说话,屋子里面顿时静了下来。
良久之后,高怀远才微微叹息了一声道:“先生果真是明眼人呀!看来高某什么都别想瞒过纪先生的眼睛呀!我想问纪先生一个问题!我能信得过纪先生吗?”
纪先成眨巴了一下眼睛之后,捋着下颌的胡须,微笑答道:“不见得!信与不信全在少爷!”
高怀远渐渐的露出了笑容,两个人又对视了一番之后,一起放声仰天大笑了起来。
柳儿此时刚好煮好了茶送了过来,不解的看着高怀远和纪先成二人如同癫狂一般的放声大笑,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
当纪先成将卧虎庄转了一圈之后,不由得感叹道:“纪某虽然不知道高少爷有何奇遇,但是看罢高少爷这个庄子之后,纪某不得不佩服高少爷的这些奇思妙想!原来近年市面上这些炙手可热之物,居然全都出于高少爷之手!难怪高少爷能有如此雄厚之财力!
既然高少爷信任纪某,那么请你放心,纪某定当助你完成你的心愿便是!纪某以前自负一身所学,不敢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是也敢说能让我心服的人着实不多,但是今日纪某却要说,对于高少爷,在下是心服口服了!”
“纪先生客气了!这些东西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高某如此所为,也不过只是为了我们汉人以后着想,绝无更多的野心,假若有一天天下真的如同高某所料的那样的话,希望有能力为我们汉人做点什么,也不枉白来这个世上一场!即便失败了,高某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了!”高怀远站在纪先成身边,俯视着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这个卧虎山庄,不由得豪气大发起来。
当高怀远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了纪先成之后,纪先成便随高怀远来到了卧虎庄之中,从此也表明,高怀远已经将纪先成视作了自己人,再无什么可瞒着纪先成的了!
二人边走边看,高怀远带着纪先成将山庄中转悠了一遍之后,看着卧虎庄的规模还有那些各种各样新奇的产品,纪先成也不得不为高怀远的才智所折服,一个人能创造出一种新事物便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可是高怀远却一连创造出了如此多的新奇事物,这便于理不通了,在纪先成眼中,高怀远现在似乎是浑身妖气,如果他没有什么奇遇的话,那么便绝对是个天才。
这一点纪先成也曾试图了解一下,以高怀远十二岁之前的经历,他不应该会懂得这么多东西,可是高怀远对他的回答,令他多少有些不满,因为高怀远告诉他,十二岁那年,自从他被雷劈之后,脑海中便出现了许多东西,至于是何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
听了高怀远的话之后,纪先成也无法解释其中原委,最后只能归结为,这应该算是高怀远的奇遇吧!
等参观过了高怀远的卧虎庄之后,纪先成这才了解高怀远背后隐藏着多么大的财力,以他眼下这些上市抑或是没有上市的产品,哪一样都绝对是市面上的抢手货,单凭一个神仙醉,便足以令高怀远赚个盆满钵满了,更何况其它那些东西,可以说高怀远短时间之内,财富再翻几个跟头也没有一点问题。
以这样雄厚的财力,假如高怀远想要做点什么事情的话,还真是易如反掌,更让纪先成感到惊奇的是,高怀远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却很好的隐藏了这些事情,假如高怀远不说的话,纪先成还真是没能想到,眼下高怀远居然会拥有如此多的产业。
如此一来,高怀远在纪先成的平价中,又拔高了一个档次,暗中蓄力,不骄不躁,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还真是不容易做到呀!
而经过这段时间和高怀远的交流,本来对蒙古人不太重视的纪先成,也开始再一次重视起了蒙古大军,并且在重新思量一番之后,从根本上认同了高怀远的看法,那就是不久的将来,蒙古大军将会成为大宋最大的敌人,加上他对当今朝政的认识,也同意了高怀远的看法,就是如此下去之后,恐怕指望不上朝廷在未来和蒙古大军反目的时候,能有所作为了,既然朝廷指望不上,那么他便理解高怀远眼下的这些处心积虑的准备工作了。
思想上的统一,也使纪先成彻底为高怀远的抱负所折服,他为这一次能遇上高怀远而深感欣慰,既然高怀远一个懵懂少年,都能为汉人想这么多,那么他这个饱学之士,难道还不如高怀远吗?于是纪先成下定决心,今后的日子陪着高怀远走下去,成为高怀远的一大助力好了。
对于纪先成的表态,高怀远自然喜不自胜,有这么一个人辅佐自己,日后想必很多事情总算是有人能帮他出谋划策了,可以说高怀远也已经将纪先成视作贴身幕僚,两个人自此也绑在了一起。
而高怀远也总算是从纪先成那里,得知了纪先成官场失意的事情,原来纪先成数年前本是一个意气风发的读书人,喜欢仗义执言,中举之后,看出了史弥远在朝中专权,于是便洋洋洒洒的写了一份万字书,上书当今圣上,弹劾史弥远专政,可惜的是他当年过于天真了一些,结果是好不容易写出的万字书压根就没能呈送到当今圣上赵扩手中,便通过史弥远把持的言路那里,被截留了下来,落到了史弥远手中。
其结果自然是可想而之,史弥远看罢纪先成所写的弹劾他的文章之后,险一些将纪先成给做掉,后来还是看在有人劝阻他,怕引起更多读书人不满的情况下,放过了纪先成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弹指间便将刚刚踏入仕途的纪先成夺去了功名,一撸到底贬为了庶民,并且言之永不录用,从此断掉了纪先成的晋身之路。
纪先成受此打击之后,一段时间过得相当落魄,也就此一蹶不振,整日饮酒作赋放荡不羁了起来。
结果是老婆也跑了,家业也败了,差一点流落街头要饭为生,纪先成悲愤之间投水自尽,结果幸好被路过的高建所救,而高建看纪先成一身才学,起了恻隐之心,于是便暗中收留了纪先成,算得上是纪先成的恩人。
而纪先成经此打击之后,也在思想上成熟了起来,从此不再对朝廷报以希望,就此安生开始隐居了下来,成为了高建的幕宾,时不时的为高建出些主意,倒也深得高建信任。
这一次高建托纪先成来辅助高怀远,其实纪先成当初并不太乐意,只是出于感激高建,才勉为其难答应了下来,本打算先来这里看看情况,假如高怀远不值得他帮助的话,他在辅佐高怀远一段时间之后,便会离开这里,到四方游历去了!也算是报答了高建当年对他的恩情。
不过眼下看来,纪先成的游历天下的梦想暂时要搁置起来了,因为纪先成现在已经被高怀远绑在了他的战车上,现在他可不会轻易在下高怀远这辆战车了,纪先成倒是想跟着这辆战车跑下去,看看高怀远到底能再给他带来多少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