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也相信,高怀远不会背叛他的,郑清之一党应该能很轻松的将高怀远控制起来,至于他们要如何处置高怀远,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只要这个天下还是他说了算,那么即便少了高怀远,他觉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他还是心中很是不安,干脆便带着几个妃子,在皇宫的后花园里面游玩了起来。
当听到皇宫外面忽然间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之后,赵昀手一抖,一个妃子为他剥好的桔子便一下掉到了地上。
“这是什么声音?为何城中会发出这样的声音?”赵昀立即对跟着他的谢木林问道。
谢木林也侧耳倾听了一阵,然后嬉皮笑脸的对赵昀解释道:“圣上放心吧!这一定是有人得知了罪臣高怀远被抓之后,鸣放的爆竹的声音吧!圣上您有所不知,高怀远这些年倒行逆施,京城之中早就有人对他恨之入骨了,今日要是得知陛下如此果决的将其拘捕,定会奔走相告,到处弘扬陛下乃是明君呀!”
这话赵昀听的很不是滋味,这件事再怎么说,他也觉得自己没站在大义上,高怀远毕竟为他做了太多的事情,这才刚为他平定了京东西路的叛乱,他这个皇帝便让人下手对付他这个功臣,明显干的就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烂事,这件事于情于理都有点说不过去嘛!
于是赵昀冷哼了一声道:“木林,这些话你不必在朕面前多说,朕心中也有思量!你还是去看看,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吧!要是郑相过来的话,你让他进来好了!”
就在陈震率军到达和宁门的时候,皇宫南面的丽正门、东面的东华门、西面的府后门也都出现了一支兵马,数量虽然不多,但是看下去也都是殿前司诸班的兵马,守门的侍卫问下去,得到的回答也是一致的,他们都说乃是奉了陈殿帅之命,特来保护皇宫的。
当消息送到赵昀那里的时候,赵昀惊得一下站了起来,怒道:“郑相这是如何行事的?为何做了这么多准备,还是让高怀远反了?眼下城中情景如何了?谢木林,你速速去给朕查清楚!”
谢木林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也吓的不轻,于是赶紧磕头接旨,一溜烟的朝着和宁门方向狂奔而去,路上慌得连帽子都被他给跑掉了,一个小黄门屁颠屁颠的捧着他的帽子在他的屁股后面狂追。
而这个时候在前往楚州的山道上,一个身背敕令的信差,在数名侍卫的扈从下,快马加鞭,朝着楚州方向飞驰,他们的马匹在身后的道路上扬起了一溜尘土,惊得山林中一些飞鸟和小动物飞身逃走。
就在他们通过这片密林深处的时候,跑在最前面的战马忽然稀溜溜的叫着,被马背上的侍卫强拉住了马缰,战马猛然立了起来,后面的这几个人也纷纷立即拉住了马缰,收住了狂奔中的战马。
在他们前面的道路上忽然间出现了几个蒙面之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每个蒙面人都手持一把精巧的快弩,指向了骑马的这些人。
“你们是何人?快快让开道路,我等乃是朝廷的信使,没什么油水,更不是你们惹得起的!识相的就快滚!否则的话杀无赦!”一个侍卫提马上前,拔出了腰刀指向了拦着他们的这几个蒙面人,在他看来,这些人不过是剪径的毛贼罢了,只要报出他们的身份,便足以将这些人惊走,所以他们倒也不是太紧张。
一个蒙面人阴森森的从树林中提了一杆长刀缓缓的踏出了树林,长刀的刀尖在地面上划过,留下一条深深的沟,还发出令人牙碜的声音。
“不错!我们要的就是你们!留下敕书、马匹,我们便留你等一条性命,否则的话就都把命留在这儿吧!”这个提着长刀的蒙面人站在了道路中间,扭头用轻蔑的眼神望着那个送敕令的信使还有他随行的几个侍卫说道,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金属的声音,听到人耳朵里面让人很不舒服。
听罢了这个蒙面人的话之后,信使和他的几个侍卫这才意识到事情大大的不妙,这些人明显不是什么蟊贼,而是奔着他们护送的敕书来的。
“冲过去,杀了他们!”信差放声大叫着,对他的几个侍卫下令道。
几个负责保护信差的侍卫立即纷纷从腰间拔出了腰刀,纷纷一拍马,便立即纵马朝着这些拦路的蒙面人冲杀了过去。
“嗖嗖嗖……”那些个蒙面人毫不犹豫的便扳下了手中机弩的机括,一支支数寸长的全钢弩箭随即便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