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的。“德妃膝下无子,从一开始杨贵嫔有身孕就盯上了,眼巴巴盼着将二公主要过去自己养,这便是今日闹事的目的。”
“可是,德妃也说二公主不吉祥,谁会愿意要一个不吉祥的公主。”
“吉祥不吉祥就是他们的一场戏,只要将二公主要到手,将不吉祥弄个名头改成吉祥的也就是了。如此既可以控制杨贵嫔,德妃膝下有女也多占一分皇宠。”
春杏越听越觉得后宫女人可怕,担心道:“那小主日后有了孩子……”
白筠筠微微一笑,“到时候再说。”从怀上身子到公布喜讯,再到生产,中间经历的便不知多少坑坑洼洼。从孩子降生到养大成人,坑坑洼洼数不胜数。
此时担心,没有意义,她只将能做的全都做好。这头一个,便是紧紧拽住皇上的心。
*
晚上,萧珩翻了白筠筠的牌子。
知道是她的小日子,萧珩很规矩。规矩到半夜三更了仍秉烛批奏折,还得让她在一旁红袖添香。
白筠筠也不客气,径自拿了纸笔,又取来字帖,认认真真的描红习字。寝殿安静的只有翻看折子的声音,白筠筠脑子里一恍惚,仿佛身处办公室加班,前世的种种回忆一幕幕在眼前。
那时候高频率的生活节奏,让她充满了职场女强人的成就感。如今,脑子里的弦依然绷的很紧,生怕被人莫名奇妙的给吃了。
“在想什么?”见她望着床帏发呆,萧珩放下手中的折子,笑问:“可是在想你的萧郎么?”
见他打趣,白筠筠也笑了,“萧郎说的是。”
明明刚才她的脸色不愉,眸中有一瞬间的哀伤,又怎会在思念他?
萧珩也不揭穿,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亲亲她的脸颊。“知道朕今日为何召你侍寝么?”
白筠筠回头揽住他的脖颈,贴上他的脸颊,轻轻道:“知道。”今日在长春宫里的事,定是被他知道了。今晚特意召她侍寝,便是给她撑腰,让德妃和贤妃消停些。
“朕虽然不时常招幸你,但是不能让人欺负你。”这个女人,是他的心头宝,容不得别人轻贱。
哪怕是一时的情话,哪怕只是这个男人一时的热度,白筠筠心里仍是划过一股暖流,软软回应一声:“嗯。”
声音又细又软,像只猫咪赖在他的肩头,还会撒娇。萧珩心里又是一软,“等过段日子,朕再晋你的位分。若是晋的太快,难免招人妒忌。”短短半年的时间,从选侍到了嫔位,宫里也数不出几个。这个女人受了委屈也不告诉他,就会这么撒娇,不过好在她不是前世那种任人欺负的性子。
这话倒是认真的,白筠筠也不想被当靶子,又想起腹中还揣着一个崽儿,晋升是早晚的事,招来妒忌也不可避免。
“筠筠,朕盼着咱们的孩子。”萧珩喃喃低语,大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朕盼着那一日的到来。”这话,他想了许久许久,埋在心里更久。
久到从上一辈子便这么想过。上辈子不过是有念头,这辈子是强烈的想法和愿望。
白筠筠随口问道:“若是真有那一天,若是臣妾生下皇子,若是皇子被立为太子,皇上可会——”
话没说完,萧珩接道:“不会!”
唇角牵起一抹微笑,小手轻轻抚着他的浓眉,娇声细语:“那可是祖宗规矩。”
萧珩阖上眼帘,回忆母亲的面容。可惜日子太久,已经记不清了。“筠筠放心,朕不会。”
就算他不会,前朝大臣干不干,后宫从上到下干不干。牵一发而动全身,敢改祖宗规矩可不只靠一时脑热。
白筠筠从他的怀中挣出来,找来纸笔放在他面前,“萧郎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萧珩一怔,还没从刚才的温香软玉中回过神,“写什么?”
“自然是写刚刚说过的那句话。臣妾日夜揣在怀里,万一有那一天,臣妾可是要拿出来跟皇上对质的。”
萧珩大笑,将她打横抱起,向龙榻走去。
“可惜了,小日子还没走利索,改日再补偿朕。”萧珩搂她在怀,亲亲脸颊,很快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萧珩已经上朝去了。春杏和两名宫女一进来便跪地磕头,满脸喜气的道:“贺喜白婉仪,恭喜白婉仪。”
这回轮到白筠筠怔住,昨夜不是说好了先不晋升,怎么这个男人睡一宿就变卦,夜里春。梦了不成?
第50章委屈
回了桃花坞,时辰尚早,白筠筠舒舒服服泡了个澡,顿时头脑一片清明。
不多时,小路子喜滋滋的跑进来,“小主,皇上要来用早膳。刚刚下了朝,正往这边赶呐。”
白筠筠停下了瑜伽动作。
这男人是怎么了,昨夜刚刚侍了寝,今日又要来用早膳。说好的不引人注意去哪儿了……
“春杏,去把咱们自个儿腌制的青笋拿出一碟来,给皇上准备着。”早膳都是有定例的,按照每个小主的位份来。既然皇上来用膳,福公公必然要早早的安排好,不会委屈了皇上的肚子。
两炷香的功夫,待白筠筠梳好了头发,萧珩正好进门。见她一身天蓝色纱衣,头发松松散散的绾了个发髻,上面斜插一根白色碧玉簪,端的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他的筠筠,怎样都是美人儿。
福公公身后的几个小太监鱼贯进了屋,将食盒里的早膳一一摆在桌上。福公公见他们木头桩子似的立在一旁,急的一挥袖子,小声催促:“还不快出去。”
小太监们这才低头鱼贯着出去。
屋里只剩下福公公和春杏,萧珩对二人道:“你们也出去罢,这里有白婉仪伺候便够了。”
福公公躬身出去,还不忘轻轻把门带好。
正打算看这个男人起什么幺蛾子,谁料萧珩一把抱住了她,闷声道:“朕又想你了。”
白筠筠轻笑出声,“刚分别不到两个时辰。”
萧珩将她搂得更紧,“那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