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总算回过头来，脸上看起来有些遗憾似。

他很清楚在声音停止之前，所听到的电器尖锐的电流声代表什么。

他啧啧两声：“设备应该是被暴雨淋坏了吧？”

顾承远淡淡“嗯”了一声。

小助理看着玄墨似的天色，又感叹道：“这个姑娘也真是倒霉，怎么会选到今天开展出道活动！”

他说着，摇了摇头。

暴雨把视线渐渐遮住，听不见那边的声音，也看不见那边的人了。顾承远这才收回了目光，略微搅动着咖啡，微微一笑：“你觉得她很倒霉？”

“可不是么……”小助理说道，“我觉得在展开活动之前，应该先做好各种准备工作，比如说，调查好天气情况一类的。”

顾承远缓缓道：“她就是调查好了，才会选到今天。”

“什么？”

顾承远并没有吝惜自己的赞美：“她很聪明。”

见小助理一副没听明白的样子，他轻轻笑了一声：“无数个在煦日和风中进行了精彩出道表演的偶像，和唯一一个在狂风暴雨当中十足狼狈出道的偶像，你会记得谁？”

小助理一愣：“狼狈的那个。”

“这就对了。”顾承远放下勺子，“因为暴雨损坏了设备……这些恐怕都是她提前做好的准备。”

小助理没说话。

顾承远又说道：“今天之后，不是她粉丝的人，会清清楚楚知道她出道了。是她粉丝的人，会因为今天的落差，更加心疼她。”

“带着粉丝从艰苦中走出来，散漫的人会很快就跟不上她的步伐，从而被甩开。跟上脚步的人，则绝对会是凝聚力最强的一支粉丝团。会比那些风风光光的偶像团结更多。”

小助理听得目瞪口呆，只是直勾勾看着顾承远，一脸懵逼地点着头。

顾承远嘴角微微勾起：“你知道她是谁么？”

“谁？”

“夏千绯。”

小助理微微一愣，再次扭头看过去。

只是水雾弥漫，视线被当了个严严实实，对面一分一毫都看不清楚。

他只能抬眼瞧瞧顾承远。对方表情一贯冷峻，但是这会儿眼睛里面却漾着点细碎星光。放在桌上的那只手匀称而漂亮。

顾承远新综艺的班底里面就有夏千绯。

这个女孩以前就是十八线的小偶像，最红的时候也是最黑的时候，所以之前小助理对她印象不深也不好。

他表情看起来有点复杂。

顾承远端起杯子，呷了口：“现在是不是觉得，她也挺不容易的，好像也没什么好黑的？”

“……”

“这样一来，也能够委婉示弱。以前黑她的人，看她现在这么不容易，顶多酸上两句，然后也懒得计较下去了。”

小助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偶像是云上之人，可也有人不愿生于云上。

他俩在咖啡馆里面坐了半个多小时，雨声终于渐渐停下来。

站起身来的时候，顾承远突然说道：“你去帮我问问，争取把她签到我们事务所来。”

顾承远现在是独立艺人，整个事务所完全只是为了他一个人运营。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要签人，小助理立刻诚惶诚恐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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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绯日子这就过得更加充实了。

打签了新的东家之后，资源一个接一个塞到她的手上，她顶头boss还时不时让她跟着一起上节目，没过上几个月，效果就出来了。

最开始的苦肉计，让原本不喜欢她的人消除了一大半怨气，又因为顾承远的提携，一部分流量引进，接下来，她只用维持自己“只努力，不洗白”的路线往下面走，就有人自动加入粉丝的队伍之中。

她上线时间一天比一天少，每次上线不过是刷刷生活职业的熟练度，挂会儿机，就很快下线。

大先生也同样有些日子没上线了。

这天千绯难得休息，跑副本门口看了一圈，又瞅了瞅帮会，几个熟人都在，这就开始在副本门口建了个队伍。

原本孤零零站在副本外的两个人立刻加进了她的队伍里面。

这两人都是同一个帮会的，都是“黎明”的堂主。

段黎的帮会。

之前原主和断舍离关系好的时候，稍微和他们接触过一段时间。这两个人虽然玩的是男号，但是皮下都是不折不扣的女孩子。

千绯和她们组好队之后，大先生也跟着申请加入了队伍，接下来，千绯邀请了金玉满堂。

金玉满堂近来和洛璎愈发粘腻，两人互动的时候，一人一个哥哥妹妹叫得亲热。就连副本都是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