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之后他们啥都没干,倒床上就睡了。
他的体力根本就不足以支撑他再来烧麦子了!
“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我家看,我家的麦子就在库房里堆着,全是昨晚我们一家四口拉回家的,我们哪里有空来烧麦子?!”
“再说了,我早就悔过了,我好不容易求得二哥和赵院长的原谅,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怎么可能会再犯错?!”
“而且很明显最近我和二哥家的过节最大,二哥家一出事所有人都能想到我身上,在这种情形下我根本不可能下手的啊?我没那么傻啊!”
杨玉石大声的为自己辩解,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一张脸红的像是猴屁股,喉咙嘶哑,“不就是几千斤麦子,我杨玉石怎么可能会为了几千斤麦子把我的前途搭上!”
“村长,我杨玉石还没笨到分不清自己前途和几千斤麦子到底谁重要的地步,你一定要好好查,你一定要还我一个公道!”
这话非常有道理了,逻辑通顺,条理清晰,再加上他这会儿恨不能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以证清白的姿态,看的杨淼都忍不住信了。
虽然说杨玉石这人又蠢又毒,但也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吧?
封小满眉头紧锁,他也有些相信杨玉石的这套辩解,六千斤麦子=自身前途?
杨玉石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心里这么想着,他视线不由自主看向了杨大银杨大铜。
这两个人被他审视的视线一注视,立马也脸红脖子粗的开始辩解了,把自家昨晚的事讲给封小满和在场的人听。
杨大银一家昨天一直在割麦子,太阳落山时回家,累了一天,吃过饭就睡了。
杨大铜昨天也是一样的,麦收是农人一年中最重要的大事,他们都是心无旁骛专注麦子,杨淼家的田地离村子也挺远,他们哪里会在累了一天之后过来烧麦子。
再说了,这是烧麦子!
这么多的麦子,他们就算是偷也不能烧啊,都是土地里刨食的人家,这麦子珍贵的堪比铜板了,他们宁愿偷也不会烧。
杨大银杨大铜大声的为自己辩解,他们的媳妇开始抹眼泪,又哭又喊,这两位可是对上孙菊花都占上风的豪杰,没理都能硬嚎,更别提这会儿了。
这是要赔偿几千斤麦子甚至要坐牢的大事,哭!
闹!
使出浑身解数辩解!
和她们无关的事,绝对不能硬按到她们身上!
封小满没言语,任由这两家人花式辩解,一直等到这两家人的声音都小了下去,他也没开口。
这两家人也没有烧麦子的动机,他们好几年不和杨大金家来往了,真要烧的话也是刚闹了矛盾时烧。
而且正如他们所说的,这是麦子,是硬通货,在乡下可以当铜板使的,他们宁愿偷也不会烧。
杨大金家的日子如今越来越好,连青砖瓦房都盖起来了,也买了毛驴,他们最近已经有了向杨大金求和的意思,想问杨大金借毛驴用,哪里会再犯下这样的大错。
每个人都有嫌疑,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
而且这些人的话语和神色没有任何破绽,至少他没找到破绽,身边的封池也没找到破绽。
真不是他们烧的?
可和杨淼家结仇的就这三家,若不是他们烧的那是谁烧的?
谁会大晚上的跑这么远来烧麦子?
“爹,和大金叔结仇的还有一家,镇上卖醋的江家。”站到一旁的封成开口了。
那日村子里的人一同去江家讨要周月兰,他虽没去,但事后听其他人说了。
当时闹的很僵,江家更是讹了五两银子。
封小满听得这话,迟疑道,“这事儿已经了结了,况且,姓江的知道这是杨淼家的麦子吗?你们都有谁见姓江的在这附近出现过?”
在场的人都摇头。
“那会不会是某些人把这地方告诉给了姓江的?”一直沉着脸没吭声的杨淼开口了。
她说着这话时视线盯着杨玉石和孙菊花,指向性很明显。
孙菊花哎哟一声立马叫冤枉,“我这些天可是从没去过镇上!”
“接六叔出狱那日你们去了。”杨淼冷声道。
杨玉石一出狱就上演真心悔过的大戏,说不定就是为了今日!
一把火烧了她家的麦子,既能自己不沾手保住前程,还能报了这些天装孙子的委屈。
孙菊花听了杨淼这话,一屁股坐地上开始哭了起来,说自己是冤枉的,不信可以去镇上找江家人质问,还说实在不行就去县衙见县太爷,她冤枉的能六月飞雪啊!
杨淼冷着眼看她哭嚎,没说话。
和她家有仇的也就这几家了,一定是其中的某一家。
封池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想了想,出言道,“报官吧,这事儿太大,我爹管不了。”
“而且还要向县太爷报备一下,看你家这种情况能不能免掉一部分的赋税。”
杨淼闻言,立马看向他,“报官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