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少女及笄之年。”云湛玩味地说道。少女及笄后代表已经成年,可成婚了。
温暖暖低头不应答,面露悲哀。
她大姐十五岁的时候举行过及笄之礼,当时她祖母和阿爹阿娘就说过,等她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也给她举行及笄之礼。可是前生,她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人已经被抢到京城河阴府,正在两个宫中女官的严厉教导下学习贵女礼仪。
“小九要去装裱店装裱字画吗?”见她不吭声,云湛继续问道。
“嗯。”温暖暖道,虽然现在幸福系统十三号并没有发出提示音,但她可以肯定,今天会被归为不幸福的一天。
“你自己的字画?”云湛猜测道。温家几个兄弟的字画不需要她独自出来找人装裱,温老夫人七十寿辰将至,她很可能自己写字作画,挑选出好的秘密装裱,在寿辰那天当作贺礼送给温老夫人。
“不是。”温暖暖淡漠道。她有神奇的系统金手指,她会越来越不怕他!
“你求高人获得的字画?小九,你想当作你祖母的寿辰贺礼送给你祖母吧?”云湛继续猜到。
“也不是。”温暖暖心里忍不住升起了一抹好奇。这位尊贵的王爷哪里来的兴致和她这般多话?而且她还是爱理不睬的。
云湛左右猜不中,顿时好奇心大增。
两人走到柳氏字画装裱行,温暖暖道,“我到了,谢谢战公子陪同。”说着,她微微欠身。
“我也进去看看。”云湛朗声道,从她身边穿过,走进了店面装潢老旧但很高雅的装裱行内。
店铺里的装裱师傅兼老板看到两位客人进来,就停下手中的活从柜台后转过来,拱手作揖道,“两位公子想要裱糊字画?小店从我祖上开到现在已经有一百五十几年的时间了,客人对小店的口碑一向很不错。”
他指着墙上悬挂的各种字画,道:“这些有些是本店自己做的样品,有的则是客人们的,过一阵子就会取走。”
云湛环顾悬挂在墙上在字画,然后道,“小九,你不是要装裱字画吗?还不拿出你的字画来?”
其实,温暖暖看过墙上的字画后,有些后悔了,但被他这一催促,只好从袖袋里去出折叠过的肖像画,很是难为情道,“师傅,我要装裱这幅小肖像画。”早知道,她就不用这个当独自出来的借口了。
装裱师傅刚伸手去接,云湛拦住,取过那张宣纸打开来看。
这一看,他脸色微变。作画之人画技拙劣,但画出了温暖暖的神态和特征。作画之人笔锋大气随意,很明显这是一位男子。
温暖暖小心翼翼地要把一张画得不怎么样的肖像画当宝贝一样装裱起来,很明显对作画之人情根深种了。
他心里翻腾着自己不知道原因的怒气,儒雅温和的俊脸上却微笑依旧。
“小九,这是谁画的?画技么……”他笑而不语了。
“一个朋友的涂鸦之作,因为有特别意义,所以想装裱起来收藏。”温暖暖强自淡定地回答道,伸手抓住宣纸想从他手中抽过来。发现抽不动,她生怕两人一起用力这张画就撕裂了,只好停手。
现在能让她上心的估计只有马车行的少东家上官千玺了!
云湛不动神色,将肖像画递给装裱师傅,道:“师傅,把这个装裱起来吧。”
装裱师傅接过一看,犹豫道:“两位确定要装裱这幅画?”在他看来,这幅画一点保存价值都没有,而且这个悬挂在家中,只会让看到的客人笑话。
云湛似笑非笑地望向温暖暖。温暖暖硬着头皮道:“要。”然后她询问装裱师傅,她需不需要预付订金。得到回答后,她从袖袋中取出一块碎银子递给装裱师傅。
“师傅,我几天后可以来拿?”她问道。
装裱师傅回答道:“小公子,我这里还有几幅字画需要装裱,请十天后过来取。”
“好。”温暖暖点点头,转脸道:“战公子,我要回去了,你还是去找我四哥吧。”
她道:“你也知道,我是私自跑出来的,我兄长他们都不知道,我不能过去。”
云湛环顾了一下装裱行,询问装裱师傅一些问题,查看了一些已经装裱好的字画,便朝门外走去。温暖暖就跟在他的身后。
“两位公子走好,欢迎两位再来。”装裱师傅说着,恭送他们到店铺门口。
“战公子,我要回去了。”温暖暖道,朝着他拱拱手。
云湛望望天色,道:“现在还早着,你陪我去茶楼喝茶去吧。”
温暖暖立刻道:“战公子,请恕小女子我难以从命。”说着,她拱手作揖,转身就走。
她实在不想和这个宛如定时炸弹的逍遥王走在一起了!
见她一反初次见面时的极度胆怯,要抛下自己走开。云湛面带微笑地跟在她身后,“小九,女孩子独自上街会让父兄担心,我还是代替知智兄弟护送你回家。”
他说得委实诚恳,温暖暖反而不好意思了,放缓脚步,转脸道:“那就有劳战公子了。”
“没事,反正我正空闲着。”云湛道。
两人就此肩并肩同行。
云湛状似无意地询问道:“小九,二月二那日踏青之后,可曾再出来玩耍?”
考虑到此人的手段,温暖暖回答道,“和两位兄长出来过。”
“那一日,和小九一同踏青的三位小姐都是富商千金吧?她们可是你好友?”云湛想起属下汇报上来的消息:这三位小姐以往也不是和温二小姐走得特别近,只是自从温府找媒婆询问本城年轻人的情况,她们就走动频繁起来了。
“是,我们还算谈得来。”温暖暖很自然地回答着。
“我记得当日,你们的兄长大多参加蹴鞠了,不知道小九觉得他们蹴鞠蹴得可好?小九也出了彩头。”云湛问道,他那时候就觉得赵家千金带领少女们主动接触年青男子稍微有些失了少女的矜持,其他小姐的怂恿多少有点别有用心。
“战公子,我是外行,看着热闹罢了。战公子是当日的教正,替他们打分,比我更了解他们的蹴鞠水平。”
温暖暖抿了抿嘴,笑道,“不过我最终还是觉得,我家五哥六哥七哥踢得最好。”她不明白他唠唠叨叨和她说话有没有特别的意思,她这般回答不会引起他的不满。
恭维自己兄长们?
云湛笑着点头道:“没错,我那日和其他四名教正都认为他们兄弟配合默契,所以不约而同给他们打了高分。”
温暖暖听着,没有再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