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每天早上几点来啊?”
“今天早上是五点来的。”季笙说完,就看到关南雁一脸看到外星人的震惊!“你一定来了之后不是马上跑吧?”肯定不是一来就跑吧!那不是现在已经跑了一小时了?
“一来就跑啊。”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季笙也懒得再解释了,就让她长跑健将的美名流传的更广吧。
关南雁不可思议的看她:“那你什么时候休息?”
“跑累了就休息。”季笙说。
这给了关南雁希望,他也信心百倍的说:“那我跟你一起休息!”他想,她都跑了一小时了,肯定很快就休息了。其实他也很想好好锻炼的。
十分钟后,关南雁上气不接下气的问:“姐姐,咱们休息一下吧!”
看在是老师的儿子的份上,季笙不好把他一个丢下。何况她跑不跑都行。“那好吧。”季笙同意休息十分钟。
关南雁立刻有精神了,跑回去喝水,他刚拧开盖子要喝,犹豫了下先递给季笙:“姐姐,你喝不喝?”
季笙好笑的谢谢他,“不用,你喝吧。”
关南雁放心喝水,看季笙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密封瓶,就跟班上女生用的那什么化妆器分装瓶一样。
密封瓶的瓶口还紧紧缠着透明胶带。季笙把它撕开,对着阳光看瓶底。仅剩的那一瓣寄生草已经再次变化了,它原本米白的表面变成了深褐色,大小像一粒芝麻。
关南雁千辛万苦才看到瓶底的东西,“这是什么啊?”
季笙在草坪上挖了一些土装进去,关南雁恍然大悟:“姐姐,这是那种菜籽吧?我见我妈种香菜就是这种种子。”
他见季笙装了些土,也不浇水,就这么直接再把盖子拧上,忍不住说:“姐姐,这样种子该闷死了。”
季笙复杂的想,如果它真的这么简单就闷死了,那她反而会高兴吧。
——给了它湿润的土,经冬过后饱含水份和营养的土……它会,发芽吧。
☆、第二十四章
当天晚上七点时,密封瓶里的寄生草已经冒出了嫩芽。
季笙在今天一天不知把它拿出来看过多少次,上课时就把它放在桌上时时刻刻盯着。但它似乎总不发芽,好像一切都是她的妄想。
但在吃过晚饭,打过热水,泡过脚,洗好袜子准备上床前,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密封瓶顺便看一眼,就看到了它的芽。
芽冒出小小的头,只有头发丝那么细,仅有几毫米高。
可能是一直不见阳光的关系,芽是淡白色的。
季笙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她可能想像过如果它没有冒出芽,那就说明它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植物。她把它等同与恐怖电影里的海藻,实在太夸张它的能力了。
但现在证明虽然不像那部电影里的海藻只要接触人体就会寄生,半小时就能长满一个人全身,但它也确实与众不同。
季笙就把它装在口袋里,没有拿出来,没有再给它水,让它见到阳光,只有土而已。但它还是“茁壮”成长起来了。
两天后,它长得有豆芽那么高了,和季笙第一次在树兄根下见到它时一样高。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它的茎格外细弱,大概只有棉线粗。
季笙就算再不懂植物,也知道它这么细的茎再长下去就会倒伏了。果然又过了一夜,在它的芽头没有碰到密封瓶顶部时,它已经“歪”了。好像身上没骨头一样上半截茎身靠在了瓶壁上。
姚东海发现季笙买回来一个五百毫升的细长型塑料密封瓶,“装洗发精的?”
季笙含糊的应了一声,偷偷把寄生草移到这个瓶子里来了。这个瓶子大,不太好隐藏,但那天之后这株寄生草就不长了,她有些怀疑是不是瓶子太小的原因。
换成大瓶后,她也往里新加了一些土,只有薄薄一层,刚盖住瓶底。因为之前密封瓶里的土已经都“消失”了。
这是她昨天发现的。原本她以为那瓶底还有土,但在一次凑近去观察时她才看到,瓶底全都是寄生草的根,密密麻麻的盘在瓶底。
季笙当时就浑身发毛。她忍不住想自己当时的身体里是不是也有寄生草的根?它肯定是缺乏营养才把土都给“吃”掉了。当时她只是把它从手上剪下来,没有“拔”……
——她……不敢
所以那些根估计就留在她的身体里,导致了这么多变化。
她不敢给寄生草太多的土,就像不敢给它阳光、给它水和空气一样。她害怕它会变得无法控制。
寄生草到了新的密封瓶以后,可能新的水和更多的空气给了它更多的活力,它又开始生长了。新的密封瓶能看得更清楚,季笙在把它装进去后,每隔一小时都要看一看瓶底。在四个小时后,瓶底已经出现了寄生草的根。在第二天早上四点二十,也就是季笙起床准备去迎接日出的时候,它的根,已经再次长满了整个瓶底。
相反,在土层上面的寄生草却没有长得那么“惊悚”,比起它的根,它的茎可以说长得相当慢了。在第一个24小时后,它只长了五厘米。
第二个24小时后,它长到了离瓶盖几厘米的地方,然后就不再长了。
第三个24小时,茎身长出了小小的芽,紧紧贴伏在茎身上,像鳞片一样。
瓶养植物并不算特别出奇,在早几年的精品店里还有拇指大小的密封玻璃瓶出售,里面就是袖珍植物。所以季笙天天带着一个密封瓶,里面养着一株白色的草,也没什么奇怪的。特别是现在她还有了一个农大的男友,女生寝的人还知道宋阳曾经送给她一盆玫瑰,她们都认为这是另一个宋阳送的礼物。
季笙没有多加解释,让大家这么误会着挺好的。她有更大的问题需要考虑。
她在犹豫还要不要把这个给宋阳。
她已经知道这是一株多么危险的植物,而且最重要的是,根本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可怕。比如,她到底会不会在未来不知什么时候整个人都被寄生草给寄生?就像它“吃”掉密封瓶里的土一样,有一天,她的血管里可能也会充斥着它的根。可能现在只是寄生草给她的“缓刑”,她现在还活着,只是因为它还没有在她的身体里“长大”。
虽然她想自救,想知道寄生草的一切,但如果不告诉宋阳这些危险之处,只是把它简单的交给他,那……
那她就太过分了。
但如果告诉宋阳一切——如果提到寄生草会在人体寄生,那就不得不提到发生在她身上的事的了。把一切合盘托出……她还远没有相信宋阳到这个地步。
——如果他会恐惧呢?会把她当怪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