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移抚上她的脸颊,细细地摩挲,然后低下脸:“既然你不反对,那就让我会好好地教你……该如何去取悦男人~”
甜腻得出汁的声音渐渐变成一种蛊惑的香气,喷洒在虞子婴的唇瓣上,*越来越低,压上她,然而就在两人即将触碰至一起时,身后一道不客气的喝叱声蓦然响起。
“什么人躲在那里?!你们在干什么!”
繁闹的大街上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虞子婴两人所站的宁静的客栈外,翘墙而出的爬墙虎徜徉着,树荫在他们脚下撒落一片轻盈。
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下,*动作一顿,像打破魔瘴一样,眼底的迷蒙与黯色迅速尽褪。
刚才……他当真动情了,在这一刻被打断后,他无比清晰地感到遗憾。
他倏地转过身去,当即整个人的气质骤然一变,众人只见一名纤弱似女子般窈窕的男身,他身着一身白底的薄衫,水蛇的腰身一条缠绕玉扣的带子束缚着,外面罩着一件妖娆青色的纱袍。
虽然已近隆冬,但最近九洲大陆的气候转变得十分怪异,明明该大雪纷飞的天气,偏生今日似八月骄阳,是以众人衣衫轻薄,因此却更加突显了这名男子那修长绰约的身材。
虽然他眉眼如雕如琢,绯色如画,薄唇微微翘起,手自取间握一出一把碧透长箫,端是翩翩贵雅公子,但是那一身长年浸血的肃杀与气势却是闲适的表情遮掩不住的。
他看着身后来的一队人,嘴角讥讽地弯起,下颌高高扬起,眼神自傲充满气势道:“大胆,谁给你们用这种语气来质问我?”
这一队人乃未央城巡逻的士兵,其中队长在看到男子的面目时,惊讶了一下,连忙敛下先前的傲慢姿态,腆着笑恭敬道:“原来是穆公子啊,误会,误会啊。”
虞子婴拱了拱头,想从*身后探出脑袋,虽然这动作并不符合她一惯的高冷呆,但此刻也没办法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转过身去时,一只手将她完全遮挡在身后,不允许她露面容。
他们称*这张脸叫——穆?
莫非,这个“男宠”是穆府送来的?
一个男宠能够混到这么嚣张,那么这个穆府看起来在未央城倒不算是个小角色,并且跟城主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误会?竖子无礼,哼!”
*端着上位者的姿态,极度轻蔑地撇撇嘴,连正眼都不曾施予巡逻队,扯过虞子婴半抱住,并用一截阔袍罩遮住她的脸,两人贴抱着就这样走着。
“别动。”
感觉到虞子婴的抗拒,*低声沉道。
这声音跟语气已经完全不是虞子婴所熟悉的“摩羯”了,他充满了少年未变色之前的干净剔透,如佩环相扣般男女莫辨。
现在的*已变成了“穆公子”。
“为什么?”虞子婴从他怀中仰起头,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为什么要这样搂搂抱抱地走,既不舒服又太别扭,他遮着她不让她露脸究竟几个意思啊?
“小乖乖啊,你以为玄阴王的姬妾是这么好当的吗?这样披头散发可不符合一名从小被培育成贵女一般只为主人而献媚的姬宠哦,所以啊……不准露面。”*霸道道。
虞子婴黑线。
她只不过借一下姬宠的身份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尽职地去当他的姬妾,他有必要这么较真吗?
他莫非……还想假戏真做了不成。
“嗳,等等,那个……穆公子你是否现在要回府?”那巡逻队长在后面摩抆了一下手掌,眼珠子转了转,便厚着脸皮蹭了过来。
*不耐烦地扫去:“很久没见到玄阴王了,我想去见见他。”
“公子此行没带侍卫,这一路上不长眼的杂种太多了,那不如让小的派几个人护送公子吧。”那个贼眉鼠眼的巡逻队长一边笑呵呵地殷勤询问,一边则暗中偷窥着*怀中抱着的人。
光凭身形轮廓倒是能够推测出一名妙龄的少女,啧啧,巡逻队长撮了撮一口黄牙,心底无不猥琐地想着,贵圈还真是乱啊,眼下连男宠都有了女人,这事儿就不知道玄阴王知不知道了。
“再~看~的~话……我就挖了你的眼睛,你信不信?”*对着巡逻队长笑得一脸如沐春风,但眼底的阴森之气如刀光铺天盖地。
巡逻队长一触及*的眼睛,当即便找了一个寒颤,然后脸皮使劲抽搐,慌乱地摇头,接着便吆喝着一群狗腿子逃走了。
边走,他带愤愤地低声唾弃道:“乖乖地,从没有想到这么一个买屁股的家伙竟有这么厉害的气势啊,这穆府倒也舍得将自家的公子送给玄阴王玩弄。”
他以为隔得远,又小声*听不到,但实则凭他的耳力再远亦能够听到,一听到他那一番侮辱性的言词,他妖冷一笑,如魔化了一般,正待出手时,却感到了怀中之人动了动。
他转眸一想,便改变了主意,他将脑袋蹭在虞子婴肩膀,可怜巴巴地撒娇道:“主人,奴家又被人欺负了~你赶紧替人家报仇~”
虞子婴脸一黑,很是便秘地想憋喷一句:现在咱们就是一男宠一姬妾,地位平等好伐,但又考虑到他这人任性惯了,保不齐等一下他又会直接大开杀戒,便心塞道:“拭目以待。”
她让*起开,转眸看向那个巡逻队长正带着一队人马大摇大摆地走入街道,街道中心是一座虹形大桥,而桥头对面则是繁盛的街面。
仅粗粗一看,便觉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细细一瞧,这些人有着不同行业的人,他们从事着各种活动,沿着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来往的人流。
虞子婴微眯起眼睛,看着对面脑中开始精密地计算着计划,然后她取出随身携带的蛛丝缠绕于指尖,然后力道精准地将其射向巡逻队长的腰侧,再倏地一下收回,大概已经估算好位置跟试练了一遍了。
虽然她没有了内力,但掷投暗器的手段却并不生疏,想暗算这么一个徒然一把力气的普通人,并不算什么难事。
*见虞子婴动作了,他本以为她是准备暗杀或者取下那人一物,但她却是轻飘飘地扔了一计便再无动作,他倒是不急,他知道虞子婴绝非一个无矢放的的人,所以他好整以暇地斜靠着桅杆等着。
然而早就预推好一切的虞子婴却是有了先见之明,侧过了脸去,视线十分专注在盯着一窝蚂蚁窝。
只见那个巡逻队长握着腰间大刀,一脸欺男霸女的纨绔模样走过了虹桥,刚踏入街中心,正准备耀武扬威地如往常一般欺压商贩时,突然他觉得腰间坠着的物件绷地一下断了。
哐当一声,他最喜爱的一块玉佩掉地了,他奇怪地停下脚步,便下意识弯下腰去准备捡东西,但就在弓着身子的时候,突然啪哒一声,紧攥的裤腰带竟然绷断了,于是那松垮了裤子整个掉了下来。
此时,由于他的姿势,亦由于他这是一件巡逻队批量生产和短衣制服的缘故,所以此刻前面跟后面的一并毫无遗漏的全部坦露了出来。
众人被这一下子都给惊呆了,呆滞的眼神一时亦忘了非礼勿视地移开,他们只觉得自己的一双纯洁的眼睛被人强行给污染了,不少承受力差的人,立马掉转头便是一阵酸臭地呕吐了起来。
当然这是离得近的人,由于视野太过清晰的缘故,而许多凭着桥侧栏杆的人呢,远远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十分滑稽,皆一脸忍俊不住地开始对着他指指点点,要知道在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
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并且在街道两旁不是茶楼就是酒馆,还有当铺、作坊等等,甚至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总而言之,街上就是人多,并且到处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