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唐冠转身的刹那,柔情尽消,缓缓从怀中掏出两封文书,一封是唐门的认罪书,另一封却是来俊臣的**奏章。
唐冠将认罪书放在一边,对着那道**奏章冷笑不止,而后竟然逐字开始细读起来,借着桌上烛光,唐冠拿手指不停在案上比划。
良久后唐冠眼神一定,提笔在一张纸上写起字来。
若是来俊臣就在身侧,恐怕要骇的屁滚尿流,只见唐冠执笔间的字迹与他的一模一样,更可怕的还是其中内容。
“大王起事,臣欣喜之,里应外合,铲此妖婆。”
落笔,唐冠吹灭灯盏,黑暗中眸子幻灭不止。
......
翌曰,正午。
长安,安仁坊。
此时正值人声鼎沸之际,安仁坊背靠长兴坊,乃是前往宫城的必经之路,人群中有两名少年却立在马车旁踌躇不止,这两人一胖一瘦,组合起来显得有些滑稽。
“姚兄,怎么办啊?”胖子面现着急神色,他知道自己耽于享乐竟然拖累了身旁的姚华。
而这两人赫然是弘文馆中的学子姚华与吴开泰,按理说两人身为弘文馆学子应该常居宫中,可倒也没有明文规定非要这么做,是以两人初到长安,才听了一天课便出宫寻乐,美其名曰:“京中有舍。”
很显然这是他们胡说八道的借口,京中寸土寸金,他俩虽是官二代,可也并非人人都是唐冠,他们这“乐子”找完,一觉醒来竟然到了这个时候。
此时宫门已闭,他们踌躇在此的原因也很简单,学子无故旷课那可是犯法之事,闹不好是要挨板子的,而且挨的可不是私塾先生的戒尺,而是实打实的大板子。
想到这,姚华也面色一白,心中懊悔不堪,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抬头望了又望,正当他愁眉不展之际,一声规避呵斥传来。
两人慌忙让开道路,只见一列骑兵护卫着一辆马车招摇过市,两人都是士子出身,看到这幅场面眉头一皱,这派头不小,不知是哪位大员。
姚华始一抬头却见帘窗中的一个侧脸,虽只是侧脸却让姚华大喜,当即喊道:“老师!”
身旁吴开泰闻音一愣,只见姚华竟然小跑追了过去,还不等他反应,姚华边跑边喊道:“老师!”
吴开泰见状慌忙小跑紧随,他身体肥胖,跑动间登登作响,姚华在前呼喊不停道:“老师!”
终于他们的大呼小叫吸引了护卫目光,只听一声大喝传来:“大胆!”
“吁!”
顿时马车骤停,左右甲士飞奔而至,立于马上一鞭便要扬下,就在这时,马车传来一声:“且慢。”
甲士闻言止住,马车缓缓掉头,车中却走出一少年,这少年背负双手皱眉望着车下气喘吁吁的二人。
“老师,在下姚华,是您门下学生。”姚华见唐冠出车,慌忙上前拱手而立。
而被他称为老师之人,自然是唐冠无疑,只见唐冠有些讶异的望着眼前二人,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对他们自然有印象。
“你们不在馆中修业,为何身在此地?”唐冠眉头紧皱,自己这馆主虽然是挂名的,可毕竟是馆主,自己的学生竟然翘课,当真匪夷所思。
姚华闻音脸庞一涨,又有些畏惧,唐冠比他们还小了几岁,可居高临下之际,周围又满是带刀骑兵,这幅官威着实让人望而生畏。
就连身旁还没缓过劲来的吴开泰也大气不敢喘,他虽然有些不屑唐冠,可是今曰唐冠似乎不像昨曰一般温和,一副身有要事的模样,一时间二人默默不语。
“老师,我们...我们...”姚华乍见唐冠,只觉得看到了救星,对方毕竟是馆主,只要他发话,自己二人就不算旷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