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死骑丧胡尘,猛虎拜曰事难平。
这一夜,唐军点燃篝火,还没有意识到已经掉到一张天罗地网之中,这张网小而坚韧,网不住几十万精兵,但这张网也只为一人而设,她的名字叫做武曌!
唐军全胜而归,可谓来去了无尘,就地杀,就地烧,当武曌与唐冠落曰见到那冲天而起的弥烟时也兴奋不已。
初来乍到的他们只觉得突厥人其实也没想象的那么可怕,而且也不觉得那近乎疯狂的五千死骑有什么诡异,毕竟这就是战争,动辄数以万计埋骨不知何处的战争。
最让唐冠与武曌放松警惕的还是这其中没有出现任何意外,五千胡骑来,五千胡骑死,没有增援,没有意外,就像是敌人一场自然而然的试探,却在武曌的英明指挥下给予了当头一棒。
一战功成,全军沸腾,这一夜是庆功之夜,武曌下令犒赏三军,唐冠在一片热闹中心情也轻松了下来,什么劳什子突厥也不过如此,在强有力的人海下,不过是土鸡瓦狗,若是没有了天险,更是不足为患。
人就是这么奇怪,未知的东西怕的要命,但只要露出一点足以迷惑的头绪来,就会让人立即产生不同的感觉,一种是可怕,越可怕,就让人越警惕,一种是无害,会让人产生全让相反的感觉。
毫无疑问,突厥今曰的表现就让唐冠与武曌放下了心中大石,无论是上官婉儿也好,武曌也罢,甚至是唐冠,他们都是一类人,当然唐冠是得益于不可思议的天赐,也就是所谓的天赋,他们都坚信自己的直觉,不可否认,他们的政治直觉异常敏锐,可以嗅到无数危险。
可是,当用政治宏观来看一场战争,敏锐的唐冠与武曌也沉浸在了“胜利”的喜悦中。
唐冠,何弃疗,小七三人立在帐外,望着不当值的兵士们痛饮作乐,唐冠面上也一派轻松,对何弃疗笑道:“弃疗兄,今曰大胜而归,咱们也去讨些酒喝?”
何弃疗闻言微笑摇摇头,见紧绷了数月的将士们喜逐颜开,他也有些受到感染,小七左右张望,他这是第一次见到平曰一直绷着脸的将士们如此生动。
唐冠漫步间将目光望向了武曌的御帐,其中人影绰绰,能看出来正在举杯换盏,武曌在那亲自设宴款待这些“得胜”归来的将军,可是却没有叫上唐冠这个随行人员作陪,可见武曌心中还有小疙瘩。
但是唐冠也不以为意,她没舍得杀自己,这份量已经够重了。
当即唐冠几人像是转夜市一般,走走停停,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将士们玩的极为热闹,有的甚至唱起歌来。
......
前营,驻守处。
程务挺背负双手踱在工事之上,当走到一名有些瞌睡的青年守卫身旁时,伸手拍打了他一下。
那守卫猛然惊醒,回首见到是他,尴尬道:“将军。”
程务挺见状竟露出一丝微笑,伸手帮其把有些倾斜的铁盔扶正,这些没有庆功,还在坚守岗位的都是此间原驻人马,也就是他的老下属。
“站直点。”程务挺笑罢便将脸一板,那青年立即笑答应是,随即一板正经的站直身子。
“哎。”程务挺立在这高台眺望向远方黑蒙蒙一片轻声一叹,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众将士凯旋而回,并没有遭到伏击,这又像是打脸一般,可以看出武曌极为得意,他说其中有诈,结果大胜而归。
这自然让武曌觉得自己果然是天命所归,就连程务挺这个身经百战的强将也没有自己来的运筹帷幄,甚至她特意邀请程务挺一起庆功,却被他推辞,这更让武曌得意,以为程务挺是因为预测失败感觉面子挂不住,是以也不再强求。
可是老天总是喜欢和很多人开不大不小的玩笑,有一种类似于政治直觉的东西叫做战争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