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程怀弼帐中。
何弃疗感受着指尖怪异的起伏波动,眉头紧皱望着程怀弼那惨白的面庞,让何弃疗有些诧异的并非程怀弼外伤,不知是此人身骨天生硬朗还是因为那被人用外力打变形的铁甲起了作用,如此强度竟然没有打断此人筋骨。
更诡异的是这看起来不怎么严重的外伤似乎牵动了某种潜伏已久的怪症,早从第一眼见到这个病将,何弃疗便已经暗暗上心,现在有机会亲自诊断,更让他诧异不止。
“肺腑早衰,好可怕的内伤。”
“不可能啊,他是用什么吊住的姓命?”
何弃疗喃喃自语间有些束手无策之感,此人已非针石草木能及,银针刺穴也毫无反应。
就在这时,一人走进帐中,出声道:“弃疗兄,如何?”
何弃疗闻音知道是唐冠来了,摇头道:“不知道。”
“你也瞧不好?”唐冠闻言一惊,何弃疗那身诡异医术他是见识过的,京城百般名医都医不好上官婉儿,甚至连是中了毒都没有看出来,此子却药到病除。
而程怀弼被人打的昏迷不醒也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在他印象中这个特务头子一直神神秘秘,行动诡秘。
当即唐冠将目光望向程怀弼卸下的铁甲,当看到上面触目惊心的凹痕时,不由眼皮一跳,随即迅速上前查探。
唐冠拿手一寸寸拂过,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上面的凹痕绝非某种兵刃所留,明显是被人以拳脚活生生打扁。
“没想到突厥人也有这等高手。”唐冠此时对那所谓的武道还是一知半解,并没有意识到世间能有这份力气的其实屈指可数,只以为这是突厥刺客所留。
“这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啊。”唐冠眼睛一眯,本以为所谓的拳脚功夫其实仅限于汉人文化,现在看来所谓搏击不分民族国界。
想到这,唐冠看向愁眉不展的何弃疗道:“他还能活吗?”
何弃疗闻言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按理说他早该死了。”
听到这话,唐冠不由一惊,转口问道:“怎讲?”
何弃疗闻言却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盯着昏迷不醒的程怀弼,良久后开口道:“不知道。”
唐冠见何弃疗竟然一问三不知,便知道程怀弼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唐冠正想问个清楚时,帐外又走进一人。
“老将军。”唐冠见到来人出声。
来的赫然是刚才武曌帐中出来的程务挺,只见他一进帐便大跨步走到铺前,隐约有些焦急的观察着程怀弼。
当见到他裸露在外的胸膛并没有明显伤势时,程务挺这才暗舒一口气,可怜程怀弼事到临头,忠心护主,武曌这个主子对其不管不问,程务挺这个无关之人反倒关心起来。
“医生呢?”
程务挺见此间只有两名少年人,不由眉头一皱,唐冠闻言上前道:“老将军,这位就是京城名医何弃疗,他若瞧不好,外面的军医也不用瞧了。”
在瞧病这方面唐冠倒是出奇信任何弃疗,何弃疗闻言俊脸一红,他那是什么名医,不过是一个小药郎罢了。
当即站起身来拱手道:“在下何弃疗。”
程务挺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对唐冠的话半信半疑,眼前这个少年比唐冠也就大出几岁,堪堪算是刚长大诚仁,当即也管不了那么多,开口问道:“何医郎,他怎么样了?”
何弃疗闻言说道:“这位将军身患内疾,并非新伤,乃是旧患,在下斗胆问上一句,这位将军是何”
说到这,何弃疗吞吞吐吐起来,似乎有了难言之隐,其实医生瞧病问一问过往病历史正常情况,可是这却不符合何弃疗的风格,他瞧病向来不问原因,好人也好,坏人也罢,在其眼中那都是姓命。
可是程怀弼病情诡异,能看出的只有巨力震击到了内府,所辛有铁甲护身,没有伤及筋骨。
“你但说无妨,老夫倘若知情,必然告知。”
“敢问这位将军是何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