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小皇帝又早早地被叫醒,换上一身明黄色朝服。他一出门,便看到了已经坐在前殿等着她的陆宛。小皇帝有些欣喜地想要去拉她的手,但是温茶这次却没有同意,她抬眼看了看小皇帝,男孩便立刻局促地站在了原地,他最害怕温茶对他露出那样陌生又冷淡的神色。
温茶见效果达到了,便放软了眼神,抬手摸了摸小皇帝脸颊上的婴儿肥,“早朝要有早朝的规矩,下了朝母后陪你一同用膳,而且听闻太傅今日身子不适,放你一天的假。”
小皇帝弯了弯眉眼,“谢母后。”
温茶也微微一笑,便起身走在小皇帝身后半步的位置,不紧不慢地走出殿去。
“臣拜见皇上、太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和往常一样,每次早朝都是来回一些事争吵不休,温茶在帘子后面听得都有些厌烦,左右不过是问朝廷要钱和结党污蔑。温茶余光看见小皇帝已经快闭上眼了,便清了清嗓子,“李大人,南方水灾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朝廷年年拨款不少,也不见着有所好转,是你的失职。”
李大人立刻跪倒在地上,“太后明鉴,津江以南每逢春季必泛水灾...”
“秋季就旱了。”温茶打断了李大人的解释,她虽然不是学地质专业,自然也是知道现代一些大体处理方式,“那就不知道修坝储水吗?拨过去的钱每次都是填补漏洞,你们就不知道提前预防吗?”
温茶的语气带了一丝指责和不耐,朝臣们立刻跪下请罪,而包括江子钰在内的许多重要官员都有些震惊,温茶虽然一直垂帘听政,但却很少反驳大臣们的争论,他们总以为那是因为女儿家不懂治理国家之道,仅凭深闺之术恰好拿捏住了皇室。
“怎么,哀家说错了?从前只以为各位大臣都是读了几十年书的,甚至也为官几十年的人了,总会比哀家想得周全,听多了这些废话,哀家也腻了。”温茶声音高了些,但依然是年轻女子的空灵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