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在养伤,要不这次他就亲自来见小姐了。小姐,能活着见到您,顾满不枉此生了。”
“我哥哥伤到哪里?是不是有人挟持了他?你们倒是给我说明白呀?”
绿璋急的额头汗珠滚滚,五脏六腑跟油煎的一样。
卫陵忙说:“大小姐您放心,云彰少爷伤在腿脚,养段时间就能好起来。起先他是被林河的人控制着,幸好您让我去,现在我已经把他给救出来。”
顾满却一个头一个头的磕到底,“大小姐,您要替大少和大帅报仇呀,一定要找出害咱们的仇人。”
如同一个闷雷从头上滚过去,绿璋手心一片冰冷黏腻,“难道你们不是中了安平军的埋伏?”
“是,但是军中有叛徒,他们内外勾结要置大帅和大少于死地。那个狗贼就是……”
外面一阵喧闹,绿璋听到了安昭的声音,“督帅,人就在里面。”
督帅,那是……
顾满的右手一下按在腰间,“顾扬骁,是这个狗贼,我要去杀了他。”
幸好卫陵一把拉住他,“你找死吗?在这里还敢胡闹。”
他转头看着绿璋,“大小姐,这怎么回事?顾督帅怎么来了?”
绿璋哪里知道,不过她也猜到了,顾扬骁一定让人暗中看着自己。
“你们先快走,有什么情况我们再联系。”
绿璋推了他们一把,自己往前面走去。
卫陵看了她一眼,拉着顾满就跑。
此时顾扬骁的人已经转到了后面,顾扬骁一马当先,铮亮的勃朗宁握在手里。
站在这里把风的春草给他一把推到了一边,身体撞上了货架子。
绿璋跌跌撞撞的走过来,她装出惊讶的样子,“二叔,你怎么来了?”
生药铺子的走廊窄而阴暗,顾扬骁就好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眼窝陷入到阴影里,眼神阴郁危险,碎玻璃般的闪着杀气。
顾扬骁一把拉住了她,他的手凉的像冰块,绿璋打了一个哆嗦,觉得周身凉寒。
他眯起眸子,随即一挥手,就想让安昭过去。
绿璋却往那边一堵,那种虚假的伪装似乎都在发颤,“这是要给人抄家吗?我不过借用了人家的茅厕。”
顾扬骁的大手捏的咯咯响,他厉声说:“绿璋,你让开。”
绿璋摇摇头,“二叔,您别这样。您不能当个不讲道理的军阀,您要爱惜百姓。”
“顾绿璋!”他叫了她的全名,充满了危险。
绿璋却一动不动,即便跟他别上,也不能让他抓到顾满和卫陵。
这一刻,她没去信顾满的话,可是她也不敢去信任他。
这好比一条拉锯的绳子,绳子的那一端可是她失而复得的哥哥,她不能去冒险。
顾扬骁脸罩寒霜,眼底乌云密布,阴寒的看着绿璋。绿璋心中当然害怕,可为了哥哥她还是勉强笑着,毫不退让。
俩个人闷闷的站了一会儿,绿璋忽然觉得肚子一抽一抽的疼。计从心来,本来一分疼她夸张成了十分,捧着肚子哀哀的叫起来。
果然,这是个最奏效的法子,顾扬骁立刻扔了枪把人给抱起来,“陶陶,你哪里不舒服?”
“肚子,肚子疼。二叔,我好疼,你抱抱我。”她主动抱住了他的脖子,把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一丝都不肯放松。
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顾扬骁的一身戾气顿时雪融冰消。他无奈的看着她,“那要我怎么样你才舒服点?”
“回家,我想要你带我回家。”说完,还去蹭蹭他的脖子。
顾扬骁狭长的眼角挑了挑,但还是抱起来,对安昭说:“撤。”
安昭不甘心的往里看了看,到底还是顺从命令,一挥手把后面的十几个侍卫给带了出去。
顾扬骁把她抱上马车,也跟着上去。
他把她抱在怀里,为了让她躺的舒服点,把腿轻轻抬起来,放在了自己腿上。
可是再贴心的动作也无法打破此时俩个人之间的僵局,随着马车一晃一晃,绿璋索性闭上了眼睛装睡。
只有这样,才能挡住那让人窒息的尴尬。
顾扬骁并没有去缠她,只是用带着薄茧的手一下下摸着她柔软的长发。他的眼底晦暗不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落在她凸起的小腹上,那烫热的掌心虽然隔着衣服,绿璋却给烫的受不了。
他说:“绿璋,还有四个月,我带你回顾府。”
绿璋一下就睁开了眼睛,看着他像看个怪物。
“顾扬骁,你疯了吗?我这样回去,你要怎么跟他们说?”
他十分不屑,“说什么,我带你回去,看他们谁敢盘问。”
绿璋真想呵呵笑他两声,这好需要什么盘问,只要每个人喷俩口唾沫星子,她就会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