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捧着崭新的衣裙,说是江东少帅让人送过来的。
绿璋展开一看,竟然是一件苹果绿的锦缎旗袍。
春草啊了一声,“真好看,小姐穿上一定跟月亮里的仙子一样。”
绿璋往身上比了比,“嫦娥有什么好,一个人冷清的过日子。”
“小姐,奴婢说错话了吗?”
“你没,既然他送来就穿吧。戴一副碧玉的耳坠子。”
绿璋穿戴完毕,外面裹上了一条厚厚的皮裘披风,这里虽然是南方,但湿冷的很,绿璋不适应。
春草小声说:“等到了苏沪就好了,那里才是真的温暖如春。”
绿璋却像没听到她的话,目光定定的注视着前方。
春草转过头去,发现那边站着一个眉目含笑的年轻军装男人。
秀挺修长的个子,宽肩细腰长腿裹在深绿色军服里,显得很威风。而他脸上的笑容和眼镜又弱化了这种军人的铁血,给人一种特别温暖安全的感觉。
这正是当年绿璋的家庭教师陆玄清,现在的江东少帅江浩清。
他开走几步来到了绿璋面前,低下头柔声对她说:“一路辛苦了。”
绿璋给他行礼,“不辛苦,谢谢江少帅来接我。”
他摸摸她的头发,“绿璋,别跟我这么客气,你这样疏离,反而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好了?在生我的气?”
绿璋退后一步,明亮的眼睛里清透的没有一丝杂质,“不敢,江少帅说笑了。”
这样疏离的拒绝态度江浩清是早就想到的,可阵面对时,还是有一丝丝的受伤。
他抬眸看看周围的人,过分亲热的话终于还是没说出来,只是伸出手来。
“走,我带你上车。”
绿璋这才注意到来接她的是一辆林肯汽车,怪不得他让自己换了旗袍。
她没有矫情,把小手放在他手里,跟着上了汽车。
车里除了司机就剩下他们俩个人,他坐在她身边,成熟的男性气息萦绕在身边。
绿璋一上车就趴在玻璃窗上往外头看,似乎被外面的景色所吸引。
江浩清并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的手,眼神格外宠溺。
忽然,车子一个急刹车,绿璋的头往玻璃窗上撞。
江浩清伸长胳膊垫在她头下面,“没事吧?有没有撞疼?”
她的额头是撞在他的手心里,哪里会疼?
她转过头来,样子有些狼狈,“当然没有,谢谢你。”
他顺手揉了揉她的额角,“什么时候跟我这么生疏了?小丫头。”
如果绿璋没记错,江浩清今年二十有四,比绿璋大了六岁,叫她小丫头也不为过。而且在以前,他也总是这样叫他,她是真心把他当老师,可他竟然想要当的是她老公。
“陆老师”她恢复了以前的称呼,“我一直以为你在这里当大学老师,却没有想到你成了少帅。”
“老师是当过一段时间,也正是因为学校里的事物见到了我父亲,他几次三番的劝我回去。大概这也是我的命,注定当不了老师。怎么?你气我骗你?”
她摇摇头,“我和哥哥只是您的学生而已,又不是什么特殊的关系。您自己的事,用不着跟我们说。”
他笑起来,“还说没生气,其实你是气我连个招呼都没打直接去津州求亲吧?”
绿璋坐直了,她张开嘴巴刚要说话,看到了前面的司机,又把话给咽回去。
江浩清眼神一凛,低声对她说:“我的人,你有什么就说。”
绿璋还不习惯当着第三者说自己的事,她笑笑,再次转过头去。
江浩清的眼神越来越深,不过也就是片刻之间,恢复了常态。
俩个人不再说话,车子很快就到了苏沪最着名的大酒店,黄埔大酒店。
江浩清先下车打开车门,拉着绿璋的手走到了酒店里。
酒店是西洋建筑,里面也是欧式布置,相当的奢华大气,绿璋住的房间又大又漂亮,还有抽水马桶跟超大的浴缸。
他对绿璋说:“你先洗个澡休息一下,等会儿我来带你去吃饭。”
绿璋却拉住了他,“陆老师,我们谈谈吧,否则就是龙肝凤髓我也吃不下。”
江浩清把她按在椅子上,自己却蹲下去,“好,那你说。”
绿璋不喜欢他这样,就去拉他,“你也起来,赶紧起来。”
他听她的,起来后却双手撑住了椅子的扶手,俩个人离的距离很近,似乎他再低低头,就能亲到她。
绿璋不习惯这样,她偏过头去,难掩自己的气愤,“陆老师,请自重。”
他站直了身体,然后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好,“傻丫头,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我是你最亲近的人,这样的距离,你要习惯。”
绿璋浑身绷紧,脸皮也绷起来,“陆老师,我没心情跟你扯皮。我以为依着我们的关系总能换你一句真话,可是没想到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