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2 / 2)

比起太子完全没有公诸于众的结局,魏王前世的下场她是记得的。

包厢被抓包之后,昭宗降旨,魏王其风不正,私藏男色,瞒骗先帝,辜负厚爱,辱没皇室,调离了京城,迁至偏僻城郡,永世不得入京。

那次跟凤九郎聊天,她得知悟德给云菀桐算的签底兴许是个不男不女之人,心里早就有了些揣测。

不男不女之人,若一般人,可能会认为是太监。

而基于魏王的特殊嗜好,却有可能是他身边的男宠。

比起太监,魏王身边的男宠,与云菀桐的矛盾更明显,更符合两人天生相克的意思。

干脆将计就计,将那签文谜底让云菀桐知道。

云菀桐重视此胎,一旦得知,必定有所行动。

不管是什么行动,反正准得给魏王府后院起些风波。

果然,前世关于魏王的丑闻再次上演,虽然故事版本不一样,时间提早了些,却都是因为一个男宠,让魏王府败落。

此刻,郑华秋听她问,将外界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又说:“……好男风那事先不谈,私藏孕妇,混淆龙脉未遂,这事儿可大了,魏王和云侧妃至今仍押在牢里,还在审。”

云菀沁上次叫珍珠晴雪盯着方姨娘,却没料到她是去帮女儿做狸猫换太子的事,这下可好,魏王府比前世玩儿得还要大,眼色一沉,问:“方氏她现在如何?”

郑华秋目光一转,摇摇头,自从服侍莫贵人,听她说过不少那方姨娘的恶事,也没什么怜惜:“听说被云尚书绑了去宗人府告罪,进大牢后连审了几天,宗人府治皇亲国戚的手法,王妃应该听说过……每一场审下来就打得皮开肉绽,没有一处好的,想自杀都没办法,审了几日,那方氏被罚去教坊,才做了几天的活儿,受不了苦,寻着个没人看管的空当,找了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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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夜探

“方氏畏罪自杀,身后事怎么操办的?”云菀沁蹙眉问。

一旦云家受了牵连,别的不怕,只怕影响弟弟前程。

“教坊将方氏的尸体送回宗人府,宗人府叫尚书府来提尸回去葬了,可……”郑华秋看一眼云菀沁,“云尚书估计是怕惹祸上身,想表决心,说早就不将这罪妇当云家人,死活不收。没法子,宗人府便将那方氏送到了附近的乱葬岗,就地埋了,听说连副棺木都没有。”

知道云菀沁估计担忧云府,郑华秋凑近:“娘娘放心,这事儿东窗事发已这么多天了,魏王、云侧妃等涉案人员都拘禁了,圣上若是想要罚云家,早就该有动静,这么看来,云家想必不会被牵连进这趟浑水。”

方氏是云府后院的女人,云菀桐也是云家的女儿,混淆龙嗣不是小事,怎么会对云家没影响。

云菀沁不大信,喃喃:“真的?”

郑华秋想起什么,压低声音:“莫贵人与娘娘一样,也怕锦重少爷和她兄长莫管事受牵连,还特意去宗人府那边打听过,听下人说,姚福寿特意交代过宗人令,让他叫云尚书安心,没事儿呢。”

那就是说,是皇帝的意思了。

既然皇帝打了包票,放了话,那确实没什么问题了。

皇帝这么一次又一次保云家,只为对娘的那份至今未灭的眷恋?云菀沁心思莫名波动,却也没多想,操心那么多干嘛,只要不影响弟弟就行。

两人正说着,不远处门口,严厉的女声传来:“不知郑姑姑又来给长青观送东西了,贫尼有失远迎,怎么不上前厅,跑到后院了?”

郑华秋知道净逸是特意来逮自己,就怕自己来看望,让王妃借机偷懒,走过去,轻身一福,好像早就要准备跟净逸见上一面,没再像之前那么避忌和客气,直接应声:“是啊,奉贵人的意思,来看看秦王妃。”

云菀沁知道,郑华秋因为忌惮自己还在观里,怕净逸给自己穿小鞋,几次过来,对净逸态度一直还算温和,今儿见她有些变化,倒是一奇。

净逸冷眉冷脸,蓦的开口:“以后若没什么事儿,郑姑姑也不用上门了,咱们长青观的过冬物不缺什么,莫贵人有心了。”

郑华秋轻笑:“奴婢经常来,王妃都吃了不少苦,若是不来偶尔看看,王妃指不定还被折腾成什么样子。就算坐牢的犯人,也有探监权,奴婢怎么就不能来?”

净逸脸色一变,皱纹拧起,昂首冷道:“姑姑这话是说贫尼虐待秦王妃不成?贫尼在思罚殿长青观待了一辈子,管理过的皇亲女眷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可别糟践了贫尼的名声!”

郑华秋道:“正因为净逸师太在长青观待了一辈子,奴婢才听过师太的名声,响亮得很,对受罚女眷说打就打,说骂就骂,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你——侮我名声!将话说清楚!不然贫尼一定要去内务府那边讨个说法!”净逸上前几步,气得发抖,恨不得要揪住她的衣襟。

郑华秋在宫里也算是老人儿,又怎么会畏惧她,盯住她:“说清楚?太远的咱们就不提了。六年前,后宫江美人,因不慎打碎皇上的古玩,来长青观受罚,本只为期两个月,却在罚期满之前几天跳井自尽,都说是江美人抱愧自杀,可到底怎么回事,师太心知肚明,一个罚期将近的人,怎么会无端自尽?三年前,洛郡王庶妃谭氏因争风吃醋,毒杀洛郡王宠妾被罚进来,住了不过半年就神志不清,疯疯癫癫,这个,师太该也还没忘记。”

云菀沁冷吸口气儿,原来净逸对受罚女眷这么狠辣。

明明是出家人,却毫无出家人该有的慈悲宽和,表面上冷清不问世事,实际却借着权利,做些私罚,反正她管理的是有错在身的女眷,既然有错,那些女眷肯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任她鱼肉,也不会声张。

难怪郑华秋不放心,三天两头跑。

说到这里,郑华秋手一挥,让净逸身后两个小尼姑退得远些,头一倾,声音压细许多,脸上也划过一丝莫名嫌恶,就像吞了苍蝇一般:“前年,徐选侍因触怒韦贵妃被罚进观,听说隔几夜便被召进师太的卧房内诵经默读,研习佛法,可每次出卧房时,都已经是后半夜,且衣冠不整,恍恍惚惚,颈上胸口全是红痕,每次回去后都得哭上大半夜,不停沐浴……徐选侍生得肌肤莹润白嫩,一身好皮肤在在宫中数一数二,地位又不高,说什么别人也不会信,这等好用又不敢胡乱在外面说的美人儿,师太更是难以忘怀吧?”

云菀沁听得眉一皱,幸亏早上吃的稀粥咸菜,不油腻,不然真还有点儿恶心反胃。

原先就知道尼姑庵和深宫的女子因生活压抑,身边没男子,不乏磨镜之人,却没想到亲眼看到了一个,这净逸既在深宫,又在尼姑庵,估摸更是变本加厉的变态,看起来倒是道貌岸然。

净逸一口气含着喉咙里,说不出话,死死瞪住郑华秋,心里打鼓似的,若说前两件事莫贵人和郑华秋只是道听途说,听的闲言闲语,后面这种私密至极的事又是从哪里得知的,一时之间,枯瘦老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紫。

“怎么,还要继续翻?”郑华秋问道。

“你,你无凭无证,胡说八道,乱诌一气——”净逸气急败坏,低声嘶道。

没等净逸把话说完,郑华秋讥道:“我既然都这么说了,师太觉得我会不会有证据?若师太认为我胡说八道,那么咱们去内务府那儿对对峙,到时师太就能晓得我是不是胡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