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火光燃起,那外营的近卫已点着蜡烛从外营外走进来。
“将军何事?!”那人一脸慌张的问道。
夜风望向他钳制着的人,的确是郁叔!
他朝那近卫说道:“无碍,放下蜡烛,你去休息吧。”他收了匕首,放开郁叔。
近卫错愕了一瞬,复低头道:“是,将军。”
那人放下蜡烛走出内营。
“还真是小主!”青年欢喜道,随即眉目又沉了下来,“小主如何进了军营?”
还不待夜风作答,郁叔便笑道:“能入长安又在军营之中到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形势也对小主有利。”
夜风微微颔首道:“郁叔如今我站在慕长安这方,就等于站在了太子这方,可是我不会帮太子,我只会帮我自己。”
夜风说道。
郁叔点头,一拍夜风的肩膀:“小主大了,自有自己的计谋,郁叔全力支持,郁叔惭愧,直到现在还未达成小主心愿。”
说着青年跪地。
“郁叔请起,郁叔能养我教我,如同我父母……”
夜风还未说完便被郁叔打住了。
“小主休得这般说,郁倾照顾小主乃职责所在。”
夜风摇摇头,一撩衣袍跪地道:“孩儿无礼请亚父责罚。”
郁倾后退数步,沉静的眉目失了从容镇定之色。
“郁叔若是不认我为子,我便不起。”夜风咬牙道,低垂下头。
夜风心知郁叔深爱自己的母亲便授母亲临终之命,照顾他至今,从未后悔过。
他敬他,怜他才唤他“亚父”,若是郁倾,他当的起!
郁倾后退了数步,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亚父想我长跪,我便长跪着。”夜风说道,低垂下眉目。
郁倾一时间更加无措了起来。
许久之后他才唤了一声:“阑儿起来吧。”
夜风震了一下,没有料到郁倾会唤他阑儿,也确实,这个名字已快被他尘封了将近十余载了,只此一瞬也将他十余载的记忆掀开。
他是阑儿,正因他是阑儿,所以他不得想方设法的逆流而上,站往那权利高处。
这八万里山河如画……
他朝着青年深深叩首唤了一声:“亚父”后才从地上爬起。
夜风将那些忧伤的情绪驱逐出去,方柔声道:“我日夜繁复思索凡羽的话,觉得寡月也许没有遇难。”
郁倾不解的凝着夜风,问道:“那小主有何打算?”
夜风低下头,虚扶着郁倾坐下上了茶:“寡月那边我已派人四处留意,长安这边我也有加派人手去寻。”
郁倾点点头,又道:“小主如今在长安军营又有如何打算?”
“整治军旅!”夜风道,他微微勾唇,“亚父你也留下来吧。”
郁倾愣了片刻,他自是不敢拒绝夜风,方说道:“我一切听小主。”
夜风微微颔首,心中感激,道:“夜风将竭尽全力,夺回自己的东西……”
次日的长安校场,这是夜风第一次到校场来带兵。
从卯时的一场操练至辰时三刻,大筐大筐的馒头由两个士兵抬着,两个士兵发着,每人两个,抓一把酱菜。
这时候又有人给高台上的夜风端去早膳,一碗粥一碗米饭,一盘炒回锅肉,还有两个肉包子。
台下又士兵小声的嘀咕声,虽是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却也能让人猜到。
这是大雍的规定,凡五品以上将军的膳食都是如此,越高会越好。
夜风轻声对那端着膳食的士兵道:“拿走吧。”
那士兵愣了片刻,似有不解,却又不敢退下。
“退下吧。”夜风重复道。
那人这才端着那案盘退下了。
这时候台下校场的士兵望着台上的动静,都诧异的望着夜风。
夜风走下台,郁倾就跟在他的身后,还有几个近卫也跟上来了。
夜风走向那校场,一手拿起两个馒头,一手又抓起一把酱菜。
他咬了一口馒头,又吃了一口酱菜。
校场上的士兵都停止了交头接耳,有猛吃馒头的士兵也停止了狼吞虎咽都望向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