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那人答道,依旧浅淡。
寡月一震,忙问道:“……公子可知柳汀?不,是被贬江陵的翰林庶吉士柳邕之子。”
於思贤思量许久摇头。
寡月又是一震,江陵不大,一个从京城被贬的官员按理不会不知晓,况且这於思贤看着不像是寒门子。寡月心中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靳兄莫不是要找这个人?”於思贤凝眉问道。
寡月摇摇头,笑道:“不,没事了,我只是问问。”
於思贤眉头一皱,望着寡月多了一丝复杂。
“那靳兄我们走吧。”於思贤开口道。
寡月点头,眉目一瞬低垂,柳汀之事只能等他日后位高权重之时再加派人手来查了。
再出礼部门的时候,寡月又瞧见了远远站着的穿着男装摸着黑脸的顾九和卫箕,还是不见那慕华胥……
四人离去的时候,一辆四轮马车的车窗帘后露出一双绝美的凤眸,那一眼只是匆匆一瞥卿泓并没有看清。
只是当他下意思回过头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出老远的距离了。
“主子,要回府吗?”一旁的桓青衣问道。
“不了三日审卷接着便是殿试,没多少空闲了,今日进宫看三儿。”卿泓对桓青衣说道。
桓青衣颔首,又对车帘外的车夫说了几句。
三日后礼部卷阁。已是封院录卷之时了,谢相与璃王嘱咐相关大臣锁院判卷。
三月十五。进士科会试放榜,轩城靳南衣再度荣登榜首,成为今科会试之会元!
这一消息在短短两个时辰内在长安不胫而走,引起哗然大波!整个长安,不整个大雍朝都震惊了!
被璃王恩点的走狗屎运的人中了会元,谁都没有料到,这次会试这靳南衣竟然能再夺“会元”头衔!
一时间众说纷纭!
醉仙楼的客栈里,有一个道士大说靳南衣文曲下凡!一时间又闹出不少的传言来!
人们争相传颂着,更有世家大儒们争相猜测——
难道大雍朝要出第一个三元及第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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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历史上从隋朝实行科举到清朝三元及第的只有十五人!浩瀚历史长河只有区区十五人而已!
我更晚了,自罚!
☆、第七章 进宫殿试
三月十五,花枝春满,天心月圆。
长安城中是三月花灯节,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而礼部贡院的夜晚确实十分的冷清。
一辆四轮的马车在贡院门口停下,马车上的少年在朝那礼部贡院的方向盈盈一望后,身旁的青衫男子立马会意,车夫撑开伞,那青衫男子将轮椅上的少年推下,那车夫用伞遮挡住,掩护着二人进了院。
礼部贡院里依旧燃着灯火,会试刚毕,正在筹划着接下来的殿试,上次的殿试因恰逢战事匆匆而过,而今战事已矣,科举刚刚恢复,夜帝对此次的殿试尤为重视。
谢赟就在正中的书案前忙碌着,隔着不远是正在执笔书写着什么的萧桢。
“桢儿。”谢赟放下手中的卷录,端起书案前的茶杯朝那方唤了一声。
萧桢闻声从一旁走过来,朝谢赟微微躬身行礼。
“先生何事?”萧桢比起萧槿同谢赟更要亲近一些,私下里无人的时候便是以先生相呼。
“坐。”谢赟一指一旁的座椅,朝萧桢说道,“被锁在这贡院里十多天了,还习惯不?”
萧桢笑了笑:“先生说笑了,桢儿一年多前也被锁过的。”
说着二人都笑出声来。
正当这时,门外传来少年温润的深喉。
“深夜叨扰,相爷见谅。”
门外传来车轮的吱呀声,桓青衣推着璃王从门外进来。
“臣等有失远迎!”谢赟和萧桢相识一望朝着卿泓那方走去,躬身作揖。
卿泓伸手虚扶二人笑道:“我见贡院这方还亮着灯,所以命人将我推过来瞧瞧……”
卿泓的目光又落在萧桢身上片刻:“不料相爷和萧侍郎都在。”
萧桢闻言一笑,上前道:“臣父身子不适,臣陪着谢相审卷十多日,自是当在贡院里头的。”
卿泓故露出恍然之神情:“原是如此。”
萧桢何其聪慧,他半月未出礼部,也是能猜测到外面的情况的,他朝着卿泓微作揖,再道:“王爷与谢相有话要谈,臣便告辞了。”
卿泓轻笑了一小:“青衣去送送侍郎大人。”
“是。”桓青衣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