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箕已经在扫院子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扫的,冬天一没有落叶,二没有生草,按卫箕说的是锻炼身体。
寡月觉得卫箕瞧他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劲,他未多说,正要去打热水洗脸。
卫箕忙放下扫帚说道:“主子,主子,卫箕去。”
寡月微微勾唇,瞧着卫箕已跑到了他前头。
寡月将将进厨房就瞧见小易刚刚熬好了药。
寡月洗了脸,便随便吃了碗稀饭几个包子,只道了一句:“九儿起来了便给她送去早膳,我去翰林院一趟。”
卫箕点点头。
小易这时端着两碗药上来。
寡月凝了一眼,没有立马喝,却是问道:“姑娘的药?”
“熬了,等姑娘醒了端过去。”小易笑嘻嘻地说道。
寡月这才注意到是两碗药。
他端起一碗嗅了嗅,眉头一皱,脸色顿时十分难看,却是双颊殷红,难看羞臊至极。
壮阳药?
寡月抬起阴沉至极的脸,瞧着两个脸红的似血的“小奴才”,他们都在想些什么?
寡月放下那碗“壮阳药”端起令一碗,咕噜的喝完后,拭了唇。
临走时候小易听得自家主子道了一句:“别乱熬药。”
那声音极浅,却让人听出一丝愠恼,还有难堪……
小易挠了挠头,难道他想多了?
他这不是为主子的身子着想吗?
好吧,他确实想多了!
原来主子昨夜在书房里头,困了一晚上,他就是说呢,自家主子那么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怎么可能在未成亲就对九姑娘做出些什么来?
这一觉,顾九也确实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没办法呆了半月的囚车,她着实是久久没有体会到床榻的温暖了。
这一觉睡的也还算是踏实的。
等顾九醒来,什么早膳,汤药都被端上来了。
她就这用下,便出了房门。
阳光大好,没有高大的树木遮住阳光,院子里头竟然有一个木头做的秋千摇椅。
昨夜入院匆匆,她着实是忽略了。
没有想到,她说过的话,他都记得……
一个宽大的院子,植花种木,一个秋千摇椅在午后的时候领着孩子在秋千上,晒着阳光,教孩子识字……
院子很大,比之紫藤园却是有三个紫藤园那么大,裁剪的很好的灌木,还有一个水池子,如今水很清澈,没有种植什么,再旁边一些就种植着许多盆栽。
拥有这样的院子,也确实是她没有想过的,这个宅子他一定花了许多钱吧。
她缓缓地走过去,伸手摸上那秋千摇椅,设计的很牢固。
阳光正照在这里,懒洋洋的洒在身上,她晃了晃,忽地听闻几声鸟叫。
立春了么?或者又即将春暖花开了?
她闭上眼,又有些心事浮上来。
九酒坊经了这些,在江南还好立足么?她突然觉得即使污点洗刷了,还是有些举步维艰……
罢了,不想了,举步维艰也罢,到时候船到桥头自然直。
寡月本是去翰林苑请了休假,只说是伤势依旧有些严重还不能就任,恐旧伤复发,想等春暖花开后再来就任。
是古雅受理的他的请辞,交与翰林院上头盖章。
趁着这点时间,寡月又去藏经阁里头,寻到了於思贤。
素衣少年很是自然的坐下,於思贤勾唇一笑,二人很是默契。
寡月也朝他勾唇一笑,想不到於思贤已是做了父亲的人了。那么,他当父亲还有多久呢……
罢了,他微微勾唇拿起笔又默默的抄录起来,经他抄录的那本於思贤还是放在那里,未动分毫,他微微勾唇顿时觉得有几分好笑,於思贤的性格便是这样的,他才不会就着他抄录的书籍再抄录下去,他便是会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来抄。
寡月突然再想,若是那一箭把他给结果了,於思贤会不会一直将这本未抄完也将将快抄录完的放在这里。
想想,都是后话了。
许久,日头西移。
於思贤先撂下笔,伸了一个懒腰。
随着,寡月也收了笔。
“咱回去吧。”於思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