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事情他是不知道的,不知道便不能妄自去猜测,也许,如谢赟也有他难言的苦衷。
在去藏经阁的路上许多人同他行礼作揖,寡月点头示意。
从经库,至史库、子库,再只集库的临窗桌子前,他很快的瞧见了於思贤的身影,不过与往日不同他身前多了两个帮手。
如今於思贤至六品编撰,身旁两个是将升为七品的编修。
见寡月来了三人都站起来行礼。
“学士。”
“都不必拘礼。”寡月说道,示意他们坐下,自己也挨着於思贤坐下。
其余两个编修都是一愣,虽素来知晓靳学士与於编撰好,也不知道会好到这般啊。二人见他们不说话了,忙低头做自己的事情,只是碍着“靳学士”在这里,都有些不自在。
寡月却是十分自在的同於思贤抄录,已做过不下千百遍的事情,便是上手就适应,得心应手。
约莫是坐到天黑了,寡月率先站起来道:“都回去吧。”
他知道,他不起来他们不会走的。
如是那二位编修一听,忙告罪离去。
“走吧。”寡月收拾了一下桌子同於思贤道。
於思贤懒懒地伸了个懒腰,道:“好饿啊……”
“那快回去嫂夫人做了饭呢。”寡月忙道。
於思贤揉了揉眼睛道:“也是,是得回去了。”
寡月其实还想问问於思贤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嫂夫人有没有诞下麟儿……。不,是千金。
他还记得那日於思贤说过的,却又总觉得这事不是他该问的,嘴动了动,便没问,从藏经阁里头出来,也没有多说什么,一直低垂着头,直到与於思贤在翰林院门口分开。
他不禁有些羡慕起於思贤来,回到家里有娘子,孩子,热汤水……。而他……。
抬眼他望了一眼天上的月,不禁又在想,这个时候的九儿,在做什么?
寡月抬腿走了几步,就瞧见小易驾着马车而来,按照小易的话说,如今他是朝中三品了咳不能再骑马回家了,三品要有三品的体面马车,便将家里的马车装修了一下,每日雷打不动来接他。
寡月温柔一笑,上了小易的马车。
还是那句:“几日有何新奇的事情?”
三日后,顾九没有等到寡月,却等来了一个最让她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一身银袍,在隐月阁前站了一会儿后,领着小厮进了阁中。
恣意风流的男子,一进阁中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银袍飞扬间,冷凌的眉眼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竟在这繁华城池,寻到一抹熟悉之气。
他的目光从北台的寒梅傲雪帘幔与屏风,缓缓地移动到西厢的牡丹帘幔与屏风,南面似血的榴花……目光又在东厢的紫藤屏风处停留了许久。
这里将四时之风景写意的如此真实……这阁主,也定是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
他正同身后的灰衣小厮说:“去东厢”的时候,余光猛地瞥向堂前正中的硕大的雕花屏风上。
这里……的确给了他许多的熟悉之气。
从那人入阁的时候,站在暗阁里头的顾九便瞧着那人与小厮进阁。
顾九的目光滞了一下,眉头缓缓地皱起,许久不见这人了,竟是褪去了少年郎的轮廓,更加的清瘦,更加的棱角分明了。
没有想到,她进入这身体,时隔三载,竟然还能体会到,那种为这个少年心中抽痛的余韵……
到底是情浅,缘亦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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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真正的回应
许久,银袍男子才迈开僵硬的步子朝着阁楼的东厢走去。
紫藤居。
看着这三个娟秀的字体,心中隐隐有些异样,却是不甚在意的入了厢房内。
紫砂早已随着银袍贵公子的小厮而来,一阵客套的寒暄之后,紫砂将袖中红色的酒单与菜单承上。
男子漫不经心地伸出修长的手,拿起尚为温热的红簿。
千奇百怪的酒名入目,他微觉有趣的勾唇,倒是全京城的酒馆只有这隐月楼会给酒取这么多的名字。
游杏许久都不见自家少爷笑了,这会儿见少爷如此一勾唇,游杏心中也难得高兴,少爷,能开心也自是好的。
末了,银袍男子放下手中的红簿,朝着紫砂道:“将你们这最好的酒各取一坛来,再将最好的菜各弄一份。”
紫砂记下后,柔声道:“公子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