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凌霄心情突然变好了许多,这胭脂的确是上上等的。
她施施然示意一旁的司幽凰将这胭脂收下。
这谢珍到底是个机灵的,难道,这传言与谢家和靳家无关了?
不由的,郎凌霄瞧了一眼眼前谢侧妃,同是进东宫一年,她也没有怀上啊……
这两个女人竟是一时间因着另一个女人站在了一条线上。
“姐姐,不若,我们去瞧一下那良娣吧?”谢侧妃沉声道。
郎凌霄眉头一皱,听到“良娣”二字都觉心中甚堵,可是……她这个东宫女主,是该去瞧瞧。
末了,郎凌霄却是轻轻抬手道:“明日早晨再去吧……侧妃先回宫歇着。”
便是因那女人怀上了子嗣,皇后连她来这里给她行晨安的礼数都给免了。
都说太子妃大度,不计较这些,还真当她不计较了!
怀得上是一回事,保得住是另一回事!
想与她争夺权力顶端,想母凭子贵?
别到最后用命来演绎一场笑话!
女子朱唇高扬,她轻轻一拽她华丽的衣袍,施施然朝宽大的床榻走去。
——
没过几日坊间关于太子妃的传言,也立马传入顾九耳朵里。
顾九因着照顾寡月所以才隔几天来隐月阁一趟。
初闻流言时,心中骇了一下,这传言又是哪个传出来的!
这一来,那太子妃会不会怀疑到靳南衣头上去?!
顾九心越来越沉,为寡月担忧,这一前一后的两个传言闹得满城风雨。
那么,这太子妃不孕的传言,又是谁传出来的?
会不会是郑子衿?不会,郑子衿比她更谙熟这官场朝堂之斗争,绝不会如此冒险陷靳南衣于不利的。
顾九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心思重重的走出厨房。
“九、九姑娘你要去哪里?”小宁远抱着一大袋子米粮从外头走来。
顾九心不在焉的回答道:“我出去走走。”
末了,她步子一停回头又朝宁远道:“宁远,主子夜里回来若我还没有回来,他问起了,你就说我去……去成衣铺给他缝制两件新衣。”
宁远听得顾九说要给主子做新衣,心里欢喜,可是抬眼瞧着顾九那失神的样子,心中又不免升起许多疑惑。
“是的,九,九、姑娘,你路上小心些儿,早些回来。”宁远叮嘱道。
顾九点点头,她没有换衣服,这几日在宅院里头都是女装,戴上了斗笠就出了门。
不管怎样这传言都传出来了,难道她还好心的让传言被压下去吗?
既然有人有心传出,不管是想让靳南衣与晋候府为敌,还是有心让郎凌霄失颜面,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般田地了,她又何需再三顾及。
流言传了这么久了,估摸着郎凌霄早就怀疑道靳南衣头上了!
那么,大不了鱼死网破。
兴许还有另一种可能,她能否假他人之手?
——
没过了几日一首歌谣在京中流传开来,那歌谣很快就传得满城皆知,甚至没过多时整个大雍都传开了。
太子妃不孕之事已不是什么“宫闱秘事”,甚至有人说太子根本就不喜欢她,所以不去她的宫里头,再加上她又不能生孩子,所以将近一年她都没有怀上。
这话被有心人听了去,很快又传出了另一种传言来。
顾九只是微抿唇,果然止住流言的最好方法是掀起另一场流言,将民众的心思都吸引过去,这不,还有谁再来谈论靳南衣,那都是过时的事情了。
不过,这另一种传言……
竟然,会将太子不孕上升到这个高度,这不是有心人而为才怪。
太子不宠幸郎凌霄,因太子忌惮晋候的势力,不想让郎凌霄有孩子!
这消息的传播者倒是极其高明,既说明郎凌霄不一定是不孕,可能只是太子不想宠幸,或者不想让郎凌霄有孩子!
这不摆明的分化晋候和太子妃的势力吗?
会是璃王吗?
顾九勾唇间,眉宇却深深凝起,不一定是,也不一定不是。对于璃王她毕竟不是很了解……
顾九表示,她恶劣的想一睹郎凌霄那女子听到传言后暴走的样子。
对于她对“靳南衣”的欺辱,让她同样尝试到这种,将“秘密”、将她所有的“里子”都展示到众人面前,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种滋味,这个骄傲的女人一定会觉得难受无比吧……
她就是要让她难受,再敢作恶,就不是这么轻度的惩罚了。不管她是太子妃,还是将来是皇后……
顾九觉得心情大好,以牙还牙的感觉甚妙,若不是这流言传出来了,她才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情,再度添油加醋,她便体会不到这种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