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勾唇笑道:“公子,云罗方才那招叫‘前推八匹马’……扎马步练习内功的基本招法。”
寡月身子一阵,方才见这招式有些熟悉,原来是他小时候就学过的《少林内功》。只是时日太久太久了,他都快忘光了……或者只是他有心想将那一段遗忘罢了……
“公子,您瞧好了,这是后头的:‘倒拉九头牛’!”
云罗边说着两手屈肘,直掌于两胁,待势。
蓝衣少年两掌沿两胁前推,边推边将前臂渐渐内旋,手臂完全伸直时,虎口正好朝下,指端朝前,四指并拢,拇指用力外分。
五指向内屈收,由掌化拳如握物状,劲注拳心,旋腕,拳眼朝上,紧紧内收。徐徐行至达两胁,身微前倾,臀部微收。由拳变直掌下按,两臂后伸……
“接着,后面是‘单掌拉金环’……”
云罗一口气将少林内功全部演示完后,长吁一口气,瞧了一下天色,还没有听到酉时的钟声,想是只过了半个时辰。
“公子,您先练着,云罗去烧热水,今日主子和郁叔一定会回来的……”云罗笑着说道,消失在院落里。
寡月突然想捡起他以前的武学,当然不止是为了强身健体……他学的很认真,因为这一天下来,虽然着实是累趴了,他也确实舒坦了不少。
以前他一心依赖汤药,药浴还有药酒……被动的接受好转,到是夜风今日一逼,他开始主动的去给自己松松骨……这样的转变,他自己都觉得惊讶……或许他只是不想再这么被动了……
等夜风回来,瞧见院中木桩子前扎着马步,嗯,还练习着少林内功的阴寡月,先是一讶,末了,还点点头……
嗯,不错,倒是比上午乖些了……
看来,这人还是要给他松松皮,就同他胯下的马,不抽不行!
寡月用余光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夜风,心知他在想些什么,这人就是一肚子的坏水,他今日算是全全见识到了!
感受到那少年虽然没有偏头,却是余光在打量他,夜风凤目一缩,手似乎动了一下,一文钱飞了出去,正巧落在那少年腘窝处……
“嘭”的一声连惨叫声都没有,那少年就摔了个“狗啃泥”……
“……”少年在地上蹭了良久才缓慢地爬起来。
哼,谁叫你不专心?活该!
夜风手一理衣袍,朝着竹舍走去。
“再加一炷香的时间。”
幽冷的话从远处瓢来,冷而淡……
一滴黑汗从地上少年白皙的脸庞滑落下来……
云罗走来不紧不慢地安慰道:“公子,您还好吧……”
云罗也没打算去扶他,笑了笑又道:“公子,再过几日主子扔铜钱您都不倒的时候,就是练成了……云罗也是这么过来的……”
云罗安慰了寡月几句,就朝着夜风的房间走去。
“今日黄昏时候有飞鸽来传,言太子不在京中。”云罗在离夜风一尺的位置轻声说道。
夜风颔首,这几日京中毫无动静,他便是察觉到了。
末了,他脸一沉,问道:“璃王那头呢?”
“璃王那里暂时没有动静。”云罗说道,凝视着夜风。
“给莫将军再修书一封。”末了,夜风背过身去同云罗吩咐道。
云罗颔首后走到书案前,将书案前的油灯点燃。
主子的手书都是托他代书,这也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他研好墨后,将信纸铺上,便开始书写。
与莫将军保持联系,不为别的,主子缺兵少粮,任何一方,只要能与以援助都不可错失。
他正书写的时候,却听主子说道:“云罗,你说太子离京,最有可能是为何事?”
云罗握着笔的手滞了一下,末了,他将信收了尾,才道:“太子离京,莫不是有作乱,便是为了势力……”
“可朝中若有作乱,太子又如何借去行宫别院而离开长安,云罗想,太子离京必然是为了势力……”云罗缓缓道。
夜风转身望向云罗,眸光熠熠,他沉声道:“我也是如此想。”
“太子假意借追查狸门一案离开长安,其实是扩充势力,这势力无疑是兵力,而大雍还有分散势力不得利用的,便是去年将将被端掉的临安王旧部!……”夜风眯眼说道。
云罗拱手道:“主子所言极是。”
“太子若是收服临安王旧部,那太子一党之势力将会更大,太子一党在朝中之势力根深蒂固,如此一来更是如日中天……”玄黑色衣袍的人冷声道,袖中的拳头紧握起。
“主子,您滞留慕营多年,慕将军并非是完全站在太子这方,可是太子若是继承临安王大部分兵力,日后……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云罗说道。
“不……”夜风伸出一手托着下巴道,“太子此人以狠戾手段着称,我想……太子收复临安王部将,无外乎是杀鸡儆猴,威逼利诱……”
夜风窄长的凤眼一眯,这样的威慑起一时之效,可凝聚不齐人心……
以身家性命相要固然起效,可也只是提着头给太子卖命,等荣登九五之后,便是兔死狗烹。
末了,夜风手抵着下巴,沉思了许久后,才开口:“云罗,为有任务派给你。”
云罗讶了一下。
“你联络我们的几个探子,亲自去一趟临安。”夜风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