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夜帝就提了这事,竟然没有一个替大学士说话的……
叶如筠好歹也是当朝二品……
夜帝不是不无惋惜的,这叶如筠好歹跟了他十几年了,就这么被晋侯一锅端了,他想着痛惜,也不好发作!
老臣们听说谢相这几日回乡去了,若是谢相在这事也可以缓缓。
说来说去,几个老臣也只是叹这叶家时运不济,命不好……
这晋侯谁敢得罪啊,况且上头还有太子妃……
就算是说着案子证据不足,贪污之银两还构不成三族连坐,可是也没人敢上前去说啊!
老臣们都默默地听着刑部尚书的定案。
如此看来这叶如筠入狱是定了的,不过等着三审下来,也怕是翻不了案了。
当刑部尚书念完后,刑部侍郎别韫清有本启奏。
别韫清之性情也万不会贸然上前去为叶氏一安解围。
“圣上,叶氏一案证据还待补充,不妨先进入三审,再定其罪行。”别韫清低垂着头说道,他声音清冷、浅淡,让人听不清情绪。
夜帝愣了一瞬,正想问大臣们的意见。却听得一旁的安雨翎说道:“圣上,叶如筠大学士之位是保不住了,这一案证据不足,虽朝中无人非议,但民间也不妨有人因证据不足生事,这叶大学士也终究官至朝中二品,算是朝中命官……”
安雨翎说到这里便停下。
夜帝想了像,觉得有理,颔首道:“不管如何叶如筠闹出这么大的事来,翰林大学士他是当不得了,至于此案便交由刑部处理吧!”
叶家被端掉似在众人意料之中,现在朝中何人敢得罪了郎氏,前头被收拾的人还不够多吗?现在璃王那头的老臣都不敢明里同郎氏相斗了。
叶良娣因一己之私欲,情绪不受控制而得罪了郎凌霄,也算是叶家倒霉。
现在看来这叶良娣也是一个心比天高,却无谋划的女人。至家族命运于不顾,还自不量力想要同郎家做对,太子岂会因她一个小小的良娣废了太子妃?
太子需要晋候的朝中势力,这朝堂之上又有多少人明里暗里效忠着晋候?
所以着叶氏一族入狱,众人虽说是感叹,却也丝毫不觉得冤枉……只能说有如此心无城府的族女在宫中,衰败是迟早的事情……
在午时的钟声快敲响的时候,吏部尚书上前问道:“圣上,叶如筠入狱,这翰林无首,恐是不妥,不知圣上可有合适人选暂代大学士一职?”
朝中的大臣们都望向夜帝。
夜帝摸着下巴,这下来一人,当然要一人补上去。
“不妨从翰林现有三品学士中择取。”夜帝摸着下巴说道。
“是,圣上,不知圣上可有提议人选。”吏部侍郎说道。
夜帝眉头一皱,他若是知晓现有翰林学士的底细,早就说了,他若是想要派可用之人,说出名姓,又恐防这些如狼似虎的老臣们暗查底细……
卿夜阙目光落在太傅萧时身上,谢赟不再,便是将一切“疑难杂症”交与萧时此人……
“萧太傅。”夜帝唤了一声。
“臣在。”萧时从容冷静地走上前去。
“萧大夫有何提议?”卿夜阙摸着下巴说道。
萧时做沉思状,细想了下,道:“臣觉得从翰林现有二品学士中选自是最好,只是……”
“只是什么?”卿夜阙坐正了身子问道。
“臣觉得不妨由翰林中人自己做主来选……”
“哦,太傅什么意思,说来听听。”
自己做主选官?
夜帝眯起眼睛听着倒是不错。
“臣觉得,翰林院庶吉士至学士以下的官员都可以参与选举……每人写下自己心中所选的学士的名字……”太傅解释道。
“这倒是不错,只不过……”安雨翎把玩着手中的拂尘笑道,“若是依据太傅此法,臣觉得不妨即日开选,若是时日过了,那些威逼利诱的行径都出来了……”
安雨翎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前头的太傅还有太子、璃王和几个一品老臣都有听到。
不可否认安雨翎说得有理,若是消息放出去,这为了当上大学士都互相讨好,威逼利诱着要别人选他,这事可以想到……
“既然如此这事就交与雨翎和太傅主持,传令下去,所有翰林院庶吉士(包括庶吉士)以上者,午时三刻正中门集合。”
“是。”安雨翎低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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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散朝,午时二刻的时候,匆匆茫茫扒完饭的寡月就到了正中门,同十来个翰林三品学士站在一处。
随后司礼监总管事安雨翎随着太傅萧时走来,身后跟着一大排的宫人女官。
那些应召入宫的翰林五品以下的人都来了,有些庶吉士是第一次进皇宫,虽说还不知道到底是何事,但都恭恭敬敬地站整齐。
“禀德十四年翰林院掌院学士大选……”安雨翎念完手中的圣诏,妖娆的目一瞥众人。
这一念完,就有人小声交头接耳起来。
安雨翎妖娆的目一扫众人,带着笑意冷声道:“都懂了?懂了就写下你们心中的人选,不要交头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