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见到顾九,夜风就红着眼,似乎是怒火冲冲地上前来。
“谁叫你写这些的!”
一张纸拿在夜风手里,那纸就快要贴到顾九的脸了,这样的动作,加上夜风脸上的神情让顾九错愕的不轻。
什么情况?莫名的就受了一顿吼,顾九自然是恼火,她伸手夺过夜风手中的纸条,匆匆阅毕。
梨花雨,筝弦错,空门深深度,人世叹迟暮。
宫墙柳,颦眉燕,最是无情高处,来世与伊渡……
“这莫非与上一首相合的?”看完顾九说道。
见顾九读到此诗的陌生神情,夜风通红的目里闪过一丝错愕……紧接着又浮上深深的疑惑……
不是她的一纸巧合,那又是谁有心而为?
梨花雨,筝弦错……
这分明是写他的母妃的!
是谁竟然拿他的母妃做文章?
最是无情高处,来世与伊渡。回味着这句就能让他作呕!
是哪个竟然想要侮辱他的生母?
他美丽的母亲,如何会和那人有一丝半点的牵连!
顾九也看出了夜风的情绪显得不正常,这一首词有什么问题吗?她想问,即便是夜风此刻红着眼……
顾九拿着那张纸条,瞅着夜风道:“有什么问题?”
夜风回神望向顾九,一脸阴郁,显然不愿意同顾九解释什么。
“又不说?”顾九微恼皱眉。
末了,顾九一眯眼道:“你一开始怀疑这词是我写的。可是这词不是我写的呃,既然如此这词便是别人传出来的……”
看着夜风眸中情绪变化,顾九再接再厉:“看来我看不透的棋局,是有人看透了,不知是你们的棋局布得太高明了,那人出了手,竟然给你添柴加火了……我说得对吧?”
夜风久久地凝视着顾九,许久,他从顾九手中夺过那张纸条道:“有没有人告诉你‘女子无才便是德’。”
他说着离开竹舍。
换句话说,她很缺德……
望着夜风远去的身影,顾九大怒,不是他要找她的,如今还反过来戏弄她!
不过,话说回来,看来这谣言又见成效了。
可是这夜风一时情绪一走了之,她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的,这几天也怪烦闷的,寡月几乎是住进翰林院了,郑子衿也回自己府上了,若不是云罗来斗斗嘴,卫箕来时那抹蜜的嘴再说点好话,如此调剂着,这日子也还算凑合……
顾九回忆着将才那首诗,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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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日那诗宫里头也弄得人尽皆知了,原因是顾九命她手下的人添油加醋了一把,说是君王所作,顾九想着谣言可千万别查出是她传的,真被发现了是诛九族的……
这一说是君王所作,这传得更响了,没几日宫里头都知道了。
深夜的坤淑宫内一片死寂,似乎宫中的宫殿都是灯火通明,唯坤宫内只有殿内几盏孤立的宫灯,掌灯的宫女,是慕后的禁忌……
富丽堂皇的坤淑宫,在夜色降临时候,只能将她的华美掩藏在深夜里,这里自慕芳菲住进来后便没有了掌灯宫女。
深夜,似乎是所有人都入睡了,一个人影,从坤淑宫前的梧桐树下走过,她步履慌张,一身黑色的斗篷遮住她的身子……
女子脑海之中游荡着的是今日听到的那几句诗作:
梨花雨,筝弦错,空门深深度,人世叹迟暮。
宫墙柳,颦眉燕,最是无情高处,来世与伊渡……
他还是记得,记得梨花,记得筝弦,那梨花之下的明明是慕芳菲!那个女子什么也不是!
青衫暮鼓,晨钟无渡,要得君顾,待妾迟暮。
她在冷宫之中呆得太寂寞了,她不甘心了对吗?那下作的连庶出都算不上的私生女,成了她的掌灯宫女还想着爬上山阴王的床榻,以为梨花树下一曲,学着她的样子就能得到卿夜阙全部的爱了吗?她那样的女子,活该于冷宫中呆一辈子!
更可恨的是,卿夜阙,竟然断不了与她的旧情!
女子眼中的景象越来越荒凉,这样寒冬的夜里更显几分萧条寒冷。
她知道冷宫近了,在走到那座看似像庵堂的宫殿前时,她亮出一块女官的玉佩,浅声道:“有些儿话要问。”
没有说是哪个宫来的,更不必说是哪个主子派来的,她知道这冷宫的守卫是几百年不见一个别的宫的人来,见了,只有巴结的。
一锭金子递与其中一人,那人眼前一亮,忙将门打开。
女子快速进苑,目光扫视院落一周。
很简陋却很干净,没有一花一木,只有石桌木架,很是简单。
她似是一脚踹开大门,惊醒了那里头的主仆二人。
“慕雪儿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