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才奉命抓了人没多久,王家那头就来了人,还好巧不巧的是从晋阳来的王舫现任舫主。
那舫主一身裘绒锦,端的是雍容华贵,往那堂前一站,趾高气昂的问道:“我洛阳分堂是犯了何事,衙门里头要抓人?”
那审事的大人是个没品阶的小官,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那些个儿洛阳的高官们听了王舫就同耗子见了猫似的,这人倒是不怕,直接道:“你王舫洛阳分堂的掌柜和堂主欺骗客人,还敢私造假地契,收了别人三千两银子!你问问这外头的百姓,该不该抓?”
这时候外头围观的人都纷纷指责起来。
“竟然造假地契,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不是坑人吗?还好被发现了!”
“就是啊,可是他们是王舫啊,王舫的势力有多大,你们不是不知道的啊!”
“……”
那舫主眉头一皱,狠狠地剜了跪在地上的堂主和掌柜一眼。
那掌柜的连连叫冤枉,“大人,我给的是真的,绝对是真的!”
那掌柜的就是瞧见昨天那个是精明的,又出手阔绰,恐怕是有来头,于是没给假地契,想不到还是出事了!
那舫主踹了掌柜的一脚:“我不是同你们说了任何事情都仔细了!”
他说完又抱拳朝那大人道:“大人,我要瞧那地契。”
那大人哼了一声道:“本官仔细瞧了,是两年前的地契,可是官章要三个,地契上是盖了三个,可另一个如何是新印?”
“三个?”掌柜的唬了一跳,昨日那地契明明只有两个官章,如何生出三个官章?他心跳陡然慢了半拍,意识到自己常年黑人,今儿个是被人给黑了!
“大人,昨日那封地契只有两个印子,如何有第三个?您个我瞧瞧。”
“怎么是两个官章?现今的官章都是三个!”那大人厉声一吼,“第三个是你们新印上去的,而且还是仿的!”
“本官劝你们拿出真地契,拿不出来便退了靳公子三千两银子不说,还有这伪造地契在大雍是要蹲大牢蹲到死的!”那大人横眉一挑,把那几人唬了一大跳。
王舫的舫主眉头一挑道:“你这狗屁官员是受谁人指使?竟然将心思动到老子头上来了!”这王晏是个脾气不好的,一来了气焰便骂起人来了!
“竟敢侮辱朝廷官员,来人打他二十大板!”那大人一拍桌子忙道。
这时候有衙役上前就要揪那王晏。
“谁敢动老子?”
“嘿,本官还就敢动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本官最不怕你们这些纨绔,反正本官是从京官一贬再贬,贬到这里来的,也不怕再贬得更低些!”那大人说道,“没人打是吧?本官亲自打!”
“豆芽菜你让开,我来帮你!”这时候外头走进来一个褐衣男子。
“你们放肆!……”王晏双眼通红指着他二人说道。
“对,老子就放肆了!”那褐衣人拿起行杖,那大人和几个衙役将那王晏往地上一摁。
说着板子就落了下来!
“不怕你来找老子报仇,老子就告诉你,老子姓梅,你王舫势力大了不起了?不怕告诉你黑子已在菜市口登记了,凡是这一年被你们王舫欺骗过的,都给记下来!到时候上报给朝廷!”那姓梅的褐一人,板子打下去那王晏交唤的同杀猪一样。
“够了梅干菜,二十板够数了,你再打下去把他打死了!”那大人忙拦下他说道。
“打死了活该!”梅姓的忙说道,“谁叫他鱼目百姓,黑百姓的血汗钱!倒也不怕坏了他王舫的百年名声!”梅干菜唾了那被打趴的王晏一句。
“就是,真丢人啊,也不怕坏名声!”
“这一年来王舫可是被他们败坏透了!”
“赚了多少黑心钱了都!”
“……”
因着官府的人如此大胆,众人也大着胆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这时候从外头走来一个黑瘦黑瘦的人来,他手里头拿了一大摞纸张,“王舫的大舫主,这一大早上你的罪行就写了这么大一摞,你说这单单是洛阳,那其他的地方怕是不用我提了吧?无论怎样,今儿个你这罪行是定下了!等着上京听由刑部发落吧!”
那黑瘦男人一说完,围观的群众欢呼雀跃起来。
众人高喊着:“肥油满面,纨绔当治!”
众人看着衙役将那王晏带下去,走时那王晏还哭喊着:“我哥他饶不了你们的!”
梅野鹤高喊一句:“你哥?你就想着你哥来救你吧,他到时候自身难保,看他还会不会来救你!”
梅野鹤,苏庭梅,墨兰竹三人相视一望。
梅野鹤笑道:“复命去!”
他们也不曾想到盛传了好久的大名鼎鼎丞相竟是他们西郊学府的同窗阴寡月,那个当年让众人唾弃的药罐子。
寅时天还是黑的,那个时候阴寡月来到衙门里头,刚好是苏庭梅当值,便接手了这案子,苏庭梅看了好久认出了来人是谁,不敢确定的唤了一声,竟是真叫他给认对了人。
时隔多年,阴寡月倒是没忘记这个同窗好友,也是因这个苏庭梅常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挂在嘴边。
当即阴寡月说明了来意,苏庭梅一听甚是赞同,于是乎就有了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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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进了京就教给我了,你们几个辛苦了!”寡月笑道。
“有什么辛苦的,你不知原先我们几个把长安那衙门闹的,三个一起被贬到这里来的。我们就是爱干这事儿!”梅野鹤笑道。
“梅干菜你还是老样子。”寡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