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得到柳清菡摇摇头。
“一千两?”卫骁翊试探问。柳清菡脸上璀璨的笑容,眼眸宛如星子一般明亮的表情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扬起头一副你快夸夸我。
“我家媳妇,果真非同凡响。”卫骁翊捏了捏柳清菡的小脸,又对她说:“我们房子建好了,差不多后天就可以走了。”
柳清菡放下笔,神情一愣:“相公,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我明天去齐香姐姐跟她学做衣服,顺便跟她道个别。”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院子一片吵闹声,吵吵嚷嚷的就跟集市一般,还有物体乒乒乓乓的声音。这声音偏向于齐香那头。
他们相互望了一眼,一起走出去。
院子里两个瘦高个的妇人撑着腰,跟齐香的娘钱氏和嫂子赵氏对骂,好像是说齐香的娘和嫂子是小偷,骂的话估计是本地粗话,柳清菡听不大出来,反正依目前的场面来看。
那两个瘦高的妇人呈压倒性胜利直指着齐香的两个泼皮娘亲和嫂子,骂的她们节节败退,就连她们的祖宗十八代都要问候一遍。
门口的门没有锁,开着,慢慢的,随着她们尖厉的对骂,吸引了左邻右舍,占了一圈的人观看,赵氏和钱氏被人指指点点。脸色十分难看。
钱氏和赵氏撒泼一般想要扑上去用指甲挠瘦高个的两个妇人,被后面站着的一个粗胖健壮的男人一手撩开。男人的力气十分大,钱氏和赵氏被他一推,两人倒在地上,那两个瘦高个的妇人趁机扑上去一顿乱打乱挠,打的钱氏和赵氏直求饶。
齐香则不知所措站在一旁,急得要哭了,也不知道怎么是好。看钱氏和赵氏被人打的凄惨,想要帮一把手,就被人拉住。柳清菡问她:“怎么了,这是?”
“我娘以为厨房里放的一只炖鸡是我们家的,就拿了袋子要套回去给大哥补身体……”齐香显然十分无奈。
柳清菡只听前半句,也差不多知道了这钱氏和赵氏占女儿的便宜占上瘾了,眼皮子浅的,看上的直接拿袋子套上拿到自己家里,不妨拿错了别人的东西。踢到了铁板。
“齐香啊,你快帮娘说句话呀。”钱氏头皮被扯了一大块,痛的她皱的跟橘子皮的脸更是难看,倒三角眼耷拉更像是一个刻薄的巫婆:“我就拿了这一次。”
“你这杀千刀的,除了你们还有谁会干这样赖皮的事儿,大家都是实诚人,我们院子里从没有丢过东西,你们每次一来,我们就丢一只鸡。”瘦高个的妇人直戳钱氏的额头,戳出印子,尖厉的声音有点刺耳:“啊,你上次来找女儿,我们就丢了一只老母鸡,你今天又来顺手牵羊,你当我们都是死的啊,跟你女儿一样任你糟践,你这老婆子的名声我可早就听说过,你还想在我们头上拉屎,你当我家里没人!”
一旁围观的人听到瘦高个的人这么说,纷纷鄙夷至极,还没有见过这么无赖的妇人。
“拉她们去见官。”一个气愤的大娘说道。
她刚说,旁边的人都附和,一个个就要拉起这两人。吓得钱氏和赵氏,慌得六神无主,瞧见齐香,就跟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扑过去,跪在她跟前,扯住齐香的裙角,嚎啕大哭:“闺女,你可要救娘啊,我怀胎十月生下你,小时候没有吃的,我也是从牙缝里节省下来,自己肚子空空的喝水,吃的都喂你啊!”
赵氏也是这般扯住她的衣角不放手。齐香看的没法子了。眼眶一湿,状似埋怨的说了句:“娘啊,你们这样要我的命啊。”抹了抹眼泪。
“这钱我出!”齐香拦住抓她娘和嫂子的群众,走到瘦高个的两妇人面前:“这母鸡和之前的你们说吧,多少钱!”她也才攒了一点钱,她心里肉痛,可是这是她的亲娘和嫂子。
“一共两百文。”瘦高个的妇人显然非常愤怒,冷哼一声。
齐香被这妇人的开价吓了一跳,这一只好一点的母鸡也不过是三四十文钱,哪里值得了这么多钱?更何况她丈夫周扬野辛苦一天打猎,猎物多赚的多也不过是五六十文钱。
“我三婶说的没错,要是不给钱,我们就见官。”另一瘦高个的年轻一点的强硬说道,看向齐香的眼神也很不善。
齐香身体打晃了一下,还是柳清菡在旁边扶着她,她颤抖从荷包里拿出还没有捂热周扬野挣来的钱,还不够,她还进屋东凑八凑的才把钱凑齐。
“下次别再让我们看见你们,一家子的扒手。”那年轻瘦高个的妇人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撂下话走了。
说的齐香心里难过死了,好歹住了这么长日子,也有些邻里感情,以后让她在这院子里怎么抬起头做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