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庆雨撇撇嘴,还传人呢,连行业里的人为了挣一口饭吃早就转了业,哪还有傻乎乎的人一头钻进来,傻里吧唧的。再说了又不是只有她老爹一家做冶铁的,怎么到了他手里就会断了,许庆雨心里是一千一百个不认同。
许庆雨顿时夺过她老爹手中的饭碗,砰的就把饭碗重重砸在桌面上,哼了一声。
“爹爹,你要是这样,可别怪我站我娘那儿了。”许庆雨本来就是个泼辣的性子,随了她老娘。许岩一看他女儿这样就头大。
“闺女,爹答应你,两个月内我就把这地盘出去。”许岩看她闺女脸色不好,顿时一咬牙说道。
“一个月。”许庆雨讨价还价。
“……行。应了你还不成,哎,我都小祖宗,快把你爹的饭碗拿过来。你爹要饿死了。”
许庆雨听她爹答应了,喜笑颜开的:“这不就好了,娘要是知道保证高兴。对了,你刚刚说有个客人?现在生意这么萧索,怎么还有人上门?是要做什么工具?”
“一个姑娘,奇奇怪怪的。”许岩想半天就想出这么个解释出来。
“姑娘?!”许庆雨霎那间都要跳起来了,看向许岩的眼神带有怀疑之色:“爹啊,你不会……”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人家正经的姑娘。我可没有对不起你娘。”许岩一看许庆雨这眼神不大对,一开始还不知道她什么意思,等他回神,他迅速大声喊了一句。
“你激动啥?我不是怀疑你,那女的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她一个女的又不懂打铁,巴巴上门来肯定有鬼。”许庆雨越想越是可疑。
她爹她清楚,性子憨厚和善,待人真诚,对她娘俩更是没话说的好,是决计不可能做出对不起她娘的事情,但是万一对方心机深沉,装作柔弱的小白菜,他爹这榆木疙瘩到时候跳进别人设的陷阱怎么办?
她越想越是不放心,因此也不急着走,反而在她爹的屋子里等起来,等了半响人也没有出来,她看了看外面的太阳都要落山了,不会是要留下来过夜,然后趁机……
柳清菡烦躁的扔开废了的铁块,一下午闷在冶铁室里,室内的高温,柳清菡白皙的额头渐渐弥漫细密的汗珠,脸皮干燥发红,累的一屁股坐在阶梯上,往后仰着身子。舒展酸痛的腰身,咔咔几声,舒服多了,斜躺在三个阶梯上,她皱眉凝思自己到底是哪个步骤做错了。
拿出跨包里面的纸张,她长叹一口气,之前还一直信心满满的,现在怎么刚开始就遇到瓶颈了。甚至她产生过画上的那把武器反正也应该用不着,干脆放弃的念头。
当然这个放弃的念头也就是自己跟自己赌气,她自己知道自己一旦打算做什么事情,基本上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难怪她现代的高中的化学老师也好,物理老师也好看见她都会劝她偶尔性子不要那么执拗。
当然她现在可学聪明多了,一件事遇到瓶颈也不像之前想破脑子还一个劲儿的想,考试测评的时候,因为一道题卡住了,柳清菡就跟这道题干上了似的,她智商没有问题,知道自己要是不放弃估计连及格都及格不了了。偏偏她依然勇敢的跟这道题奋斗了四十多分钟,然后果然没有及格。这姑娘也不是个常人,简直是升级版的强迫症,每次化学老师对办公室的老师聊天总要提起。
柳清菡也就勉强把那句话当做夸奖了。
最后她收起来散落一地的图纸,皱眉没有耐心的团在挎包里。
一打开门,外面的凉爽的微风飘过来,柳清菡轻呼一口气,吱呀一声关上门。
她随意跟许岩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一直在外面等了她半天的许庆雨也就进去拿个东西的功夫,就听见她老爹跟一个女子打招呼的说话声。
就让这心怀不轨的女人走了还得了?许庆雨也不顾三七二十一的,提起裙摆,也想不起来母亲教导女子的贞静淑女,豪迈的跨出房门,大声一喊:“站住!”
正待她撸起袖子,正想要劈头盖脸训斥对方痴心妄想,一边心里想着自己大嫂泼妇骂街的气势。
“你这个……”狐狸精三字在许庆雨看见那穿着天青色石榴裙的姑娘转过身来,一张窄如莲瓣的白皙小脸,杏眼潋滟,带着疑惑看向许庆雨,许庆雨霎时间瞪大眼眸,后面三字也被她吞了,一脸尴尬的抬起手跟柳清菡打了一个招呼:“好巧啊,柳姑娘。”
她就是再健忘,都不可能忘记面前的女子是谁,容貌姿容昳丽,见之忘俗,看一眼都不可能忘记,更何况许庆雨还几乎天天等柳清菡一摆摊就跟她嫂子去买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