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送她一个信物。你可有?”
“哦,那个信物,小女子原先是有的,只是后来流离失所,又失忆了被歹人骗去。”那女子面上更是凄苦之色。
“还真是难为你了。”只听青年轻轻呢喃道。
那女子欣喜如狂,看来是蒙混过关了,能陪伴在这样的天潢贵胄身边,还怕没有好日子过吗。
女子正待要说什么,只听见刷拉的一声刀剑出鞘的声音,一抹雪白亮剑晃过,手起刀落,鲜红的血液喷溅到名贵的地毯上,咕咚的一个黑色的人头落地后弹跳一二,那个人头面上欣喜如狂,就跟高兴赴死一般,实在是诡异。
旁边的服侍的奴仆就算是知道了靳殊离的残暴秉性,也被骇的一跳,却不敢动作就跟木头似的。
“还真是难为你编故事。”靳殊离一脚泄愤的踩到只有身子的人身上,直接把那具身子踩得咔嚓骨折软绵绵的,靳殊离面无表情的吩咐道:“把这人拿出去喂狗,换了地毯。”
大殿一时屏息垂手的人更是不敢轻易呼吸,动作,只有几个面如铁石的侍卫十分利索拖着人出去。
“皇叔,你这样太过于草菅人命了。”靳清越皱着眉头说道:“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传你?说你残暴不仁,阴狠毒辣。”
“那有如何?”靳殊离俊美无俦的面容,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就好像刚刚残忍的动作不是他做出来的。
在他眼里,这些冒充的人先是给他希望,又狠狠的捏碎了他的希望,死不足惜。
“前一个冒认的人,你直接把人家的双眼挖起,砍掉四足做成人彘,再前一个冒认的人,你直接把人家剁成肉泥……”靳清越深吸一口气压抑自己的怒火:“我知晓你厌恶这些冒充的人,只是你就不怕杀红了眼,把真正的你要的人错杀了?”
“不会,我一眼就能认出她。”靳殊离想起那女子,嘴唇上扬,冰冷的面容竟然也柔和几分。就算他不能一眼认出她,她跟他多说几句话,他也能认出她来。
靳清越知道他陷入自己思绪里,要不然现在神情不会这么柔和,要不早就把他赶出去了,他撇了撇地上的那个睁大双眼,咧着嘴笑以为自己要一步登天的女子的面容,摇了摇头,又想起在南楚国认识的一个十分特别的女子来,本来他若是看了靳殊离图画帮他找人,肯定会带那个女子回来,现在他只是庆幸那幅画被偷,还好他没有把那人带到月矅国来,要不就是他害了她。
“几日启程去南楚国。”靳殊离回过神来,脸上的神情也愈发冷酷无情。
“去南楚国做什么?”靳清越奇怪道,却没有人再问答他。那一抹金黄色绣纹的红色衣袍角划过大殿门口消失不见了。
……
齐亲王府最近很热闹,齐亲王妃邀了两个堂妹过来做客,又推辞说事务繁忙,让世子妃好好招待一番,作为儿媳,柳清菡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利。毕竟婆婆吩咐儿媳做事,天经地义。
这两个堂妹不仅生的貌美如花,而且是一对容貌一样的双胞胎,两人性情各不相同,一个恬静甜美宛如白色百合,一个活泼热情如火如灼眼的芍药,柳清菡第一次见两人的时候,可是大开眼界的很,轻笑一阵,说实在话,她若是男子对于这样的娥皇女英只怕也是把持不住。
这两个堂妹也是实在有意思的很,两个人早不来拜访,迟不来偏偏每次掐在司马骁翊下了朝堂的时候。
“这里种粉色的桃花多俗气,我看还是种贞树最好。”沈容睛跟柳清菡见面不过三次,她头一回上府就开始一副主人公的架势对着柳清菡毫不客气的说道:“世子妃大抵是只见过这样的乡野景色,并不知道贞树的高洁雅致,想必世子爷也会看的比较舒心。”
沈容晴说这话是有原因的,她自己喜欢贞树,看不大上眼这样的烂俗灼灼的桃花,而且有一回她看见司马骁翊看着桃花摇头拧眉的模样,还以为是世子爷也不大喜欢这样的桃花。心里更加有底气了。
至于柳清菡的喜好,沈容晴压根就没有在意过,她知道堂姐让她们来的理由,而且私底下,堂姐也对她们说了要她们嫁入齐亲王府帮助她,她们自然是自信满满的,自负美貌,等看见柳清菡的那刹那。
她们就算是不舒服也得承认这么门户低微的农家女还是有一点资本的,不过看到她高高隆起的肚子,想到世子爷身边并没有通房妾侍更加有了把握。
这农家女身份低微还敢管束的这般严苛,可不就是把世子爷往外推。沈容晴自以为柳清菡的手段低劣,性情太过贪婪,早就有了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