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骁翊就跟晴天霹雳似的,他三天前在湖边洗了个冷水澡,因为太思念柳清菡了,好几天的路程硬生生被他压缩成一半,结果一回来就这么被嫌弃。
登时不干了,还故意稍微放松一下,让柳清菡以为能够挣脱出去,结果他迅速掐住她的腰,跟巨大的蟒蛇似的收紧手臂。柳清菡使了吃奶的力气,都挣不开,顿时也有些气馁了司马骁翊这个坑,掉进去容易,要爬出来可一点也不容易。
“清菡,你这个没心肝的。”司马骁翊顺带掐了掐柳清菡圆润有气色的小脸,比起他闺女儿子,他娘子的脸蛋到是一点不输,嫩的跟新鲜出炉的豆腐似的。
“别动手动脚,睡觉了。”柳清菡也自暴自弃的埋在他胸口睡觉,她其实有些轻微洁癖,不过看到他满身风霜的,眼睛里也有红血丝看来是好几天没有好好的睡觉了。
司马骁翊搂近怀里的人,大概也真的有些困乏了,眼睛涩涩的,不过他还是有些不大满足,大掌顺着她的手臂寻到柳清菡的手,跟她十指相扣。牢牢抓住了她,他才安心闭上眼睛。
翌日清晨,柳清菡醒过来的时候,腰酸背痛的,就连手都有些麻了,一向不怎么做梦的她还梦见自己被一只碗口粗的蟒蛇缠住了,这条蟒蛇奇怪的居然还是玉白色的,圆形的蛇头变成一个人的脸,硬是说要报恩的,柳清菡说不要,它还硬是要缠上来,越缠越紧。这到底是报恩还是报仇啊?
然后她就睁开眼睛了,看见司马骁翊睡得沉的脸庞,龇牙咧嘴的真想抽过去,难怪她总觉得自己要被蟒蛇缠死了,她整个人睡在他身上,他两只铁臂缠的比蟒蛇还紧,难怪她做噩梦了。
而且他身上全是硬邦邦的肌肉块,睡他身上就跟睡钢板似的,还不如睡光秃秃的木床。
柳清菡仔细想要挣脱出去,憋红了脸也没有能把自己跟拔萝卜似的拔出去。
就她这一番大动静的,这人还睡得雷打不动,一脸熏熏沉沉的,柳清菡真想要翻一个白眼,她最了解不过他的警戒性,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早就醒了。
伸出一只爪子就要拍过去,果然,突然骨节分明的大掌在离他脸不过几厘米处抓住柳清菡的手腕,司马骁翊还故意表现出一副很诧异的模样,似乎不明白柳清菡为什么要偷袭他。
“娘子,你要是想要摸我,何必偷偷摸摸的。”司马骁翊恍然大悟说道。
“你高兴就好,不过脑补是病,要不要让大夫给你开几丸药。”柳清菡挣开,这一回司马骁翊总算是没有无赖扒住她。
柳清菡下了床,深深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一副很嫌弃的样子,斜倪了一眼床上憋屈的司马骁翊,转身往另外一头的浴室里去了,吩咐了荷雨泠然给她准备洗澡水。
司马骁翊如遭雷劈,刚刚她那个动作不会真是嫌弃他吧?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比起军营的那些邋里邋遢,不爱干净的大老粗,两三天洗一个澡都算是注意自己形象了,爱干净,偏偏她鼻子就跟狗似的灵敏,天天要洗澡,有时候夏天一天要洗好几个澡,就连他也受到了殃及,只要他一天不洗澡的,就没法上床睡觉。
他昨天其实心里还有些虚,不过柳清菡并没有踹他下床或者硬是押着他去洗澡,他还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或者是她见到他太激动了也就一时没有注意到,还不是乖乖巧巧趴在他怀里睡着了,结果一醒来,人家就翻脸不认人了。
柳清菡穿着一条丝绸长裙,黑发潮湿,坐在梳妆台前的绣墩上,荷雨拿着白色的毛巾给她绞干头发,又是给给浓密的头发上涂精油,柳清菡一面自己往自己脸颊上涂自己调的面油膏脂的。
司马骁翊本来看柳清菡都出来了,绞干头发就行了,结果等了半天,人还在梳妆台前坐着,等的也有些不耐烦了。
“你这什么臭毛病的,一大早上的洗什么澡,还真是事多。”司马骁翊粗声粗气说道,他这几个月跟那些军营的兄弟一块待着,一个个五大三粗,说话做事也是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洗澡洗头都是随意胡撸一把,他多待一些日子,被柳清菡强制改过来的习惯就跟天上被吹散的云朵似的,故态复萌。猛然看柳清菡这么精细的打点,还有些不习惯和不理解的。
柳清菡才懒得搭理他这句故意找茬的话,半侧着脸,询问:“你不用去上朝?”
司马骁翊看着柳清菡睫毛上还有些洗澡过后的水珠,雾蒙蒙的,眉眼精致,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她了,她的眉眼似乎又长开了些,变化还一点不小,瓷白瓷白的小脸就跟毫无瑕疵的美玉,眉宇间可见几分清冷之色,偏偏杏眼潋滟圆溜溜的,往上翘的睫毛雾蒙蒙的,鲜妍明媚的跟芍药似的,随意撇过来的眼神波光潋滟,美目流转,看的司马骁翊一呆。
柳清菡看他这副木头的样子,也懒得搭理她了,正了正身子。任荷雨给她抆头。
荷雨心中叫苦,这将军大人好好的不去吃饭,直愣愣看着将军夫人,这目光灼热的被波及的她都有些消受不起,过来凑什么热闹的,弄的她伶俐的手脚都跟生锈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