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家中本是金贵的大小姐,身边尽是贴身丫鬟仆妇,是个被伺候惯了的娇性子,只是因为她外祖母外祖父疼宠她才会这么大阵仗,在齐亲王府做客,也给她配了好几个丫鬟,已经算是礼待了,偏偏她以为是有人暗中针对她,克扣她,净是挑一些笨手笨脚,木头一般的人过来,用的不大顺手,这一天天的火气积累起来。
直接把桌面上的茶壶瓷杯全部哗啦的拂到地上去。心内恼怒,她虽患了心疾,不易动怒,但是也不一定要真的只能毫无情绪波动,只要把气撒出来,也并没有什么损伤,因此她面上没有表情,手上的动作到是毫不客气的。
心想着一个农家女敢骑到她头上,现在连一个区区一个奴婢都敢不把她放在眼里,陈明雪火气上来了。正想要把屋子乱砸一通,不过她立马也就停下东西,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一个好主意。
阿慧急匆匆跑回来,被屋子里翻江倒海的动静吓得慌乱失措,脸色发白的,推门进来就直接双膝重重跪下了。这位小姐明面上是个温和的性子,可是私底下却是极爱用指甲掐她们,专门掐的都是旁人看不见的地方,直让阿慧和其他的奴婢心内叫苦。
“奴婢并不是有意离开……”阿慧面无人色的解释到道。
“你起来吧,也是我的不是,整日整夜让你们守在这里的。”陈明雪淡淡说道。
“不是,不是,是奴婢的错。”阿慧听陈明雪这样说,吓得就要磕头。
“起来。”陈明雪及时的搀住她,表现出愧疚的表情说道:“我也是这几日,心情不好,才会这么做,你们不要怪我才好。”又拔了自己头上的一枚簪子塞到阿慧手里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的,只能送这个给你了。”
阿慧惊讶看向陈明雪,她看陈明雪半垂着头,脸上神情是往日的温和,才相信这位小姐是真的对她道歉,顿时又有些受宠若惊,想要推辞,不过陈明雪一直硬是要送她,阿慧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簪子,只是她不好意思拿,还是陈明雪看她羞涩的样子,笑着直接把簪子斜插到她头上。
阿慧看陈明雪这么对她,心下想着这位小姐也不是那么坏的人,更是打算好好伺候她。
陈明雪又跟阿慧多说几句话,问了其他的丫鬟是做什么去了,问的十分详细,她们一般爱去干什么,阿慧一一都跟陈明雪说了。
“我其实不大喜欢那么多人围着我一个人转,以后你就跟那些丫鬟就说是我的话,只要我不叫她们,她们就不用过来了。”陈明雪笑着说道:“你这个丫鬟挺伶俐的,以后就贴身伺候我吧。”
阿慧听陈明雪这么说自然是无不照着陈明雪的吩咐,让那些丫鬟尽管去玩,那些丫鬟听阿慧这么说,还十分不可置信,不过看阿慧说的信誓旦旦,也都相信她不敢胡说八道,不用伺候人还能拿工钱的喜悦冲淡她们的疑虑。
陈明雪算到司马骁翊大概这几日就要来了,已经隔了十多天了,左顾右盼的,站在门口张望,直到第二日,看见那一道挺拔的高大的身影,陈明雪立即爬上床躺下。
司马骁翊按班就部去看望陈明雪,他也不跟她多说什么,一般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这一回也是这样的打算,尽到职责就行了。
走进陈明雪的院落他才发现一丝不大对劲,似乎静悄悄的有些出奇了,连个丫鬟仆妇的人影都没有见到,他心里疑惑,正要进门就听见一声呢喃声。
“阿慧,水,阿慧,水,阿慧。”陈明雪叫道,她嗓音压低有些喑哑,看半天没有人回应,就要自己爬起来,结果,自己身子无力,差点栽倒床下。
司马骁翊看见这一幕深深皱了皱眉,立刻拦截陈明雪要倒下来的身子,把她放在床上。
“伺候你的丫鬟在哪去了?”司马骁翊询问道。
陈明雪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这一句话可把司马骁翊说的微怒,陈明雪好歹是他府上的客人,这些丫鬟怎么敢这么怠慢?
“渴了?”司马骁翊压下火气,看陈明雪苍白一张脸,嘴唇都起了皮,站起来去桌子上,想要倒杯茶,结果拎起茶壶空空如也,他掀开盖子,只见里头还残存这前几日的茶叶。
司马骁翊眉宇间凝结成一团,摔了茶壶,大喊一声:“人呢?死哪儿去了?”半响没有回应。
司马骁翊回头看陈明雪,进府还是一个轻快活泼的,面容姣好的少女,虽然说身体不大好也没有像是这样糟糕。
尤其是她故意略施薄粉,也盖不住脸上的苍白,装扮极为素净,她本就生的美貌年纪小,这么一装扮,更衬得她眉眼柔和,气质柔软,眉宇间淡淡的愁绪,更显得她如病西施一般惹人怜爱。
司马骁翊注意到陈明雪最近憔悴很多,更是释怀了之前陈明雪的痴缠,只认为是小女孩的惶恐和依赖,又是对陈明雪的父亲惭愧,没有好好照顾好她。
第二卷 三十九章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