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菡盯着窗台外的月亮出神,眉眼惆怅,当然了她不是因为睹物思人,也不是思乡,她纯属是觉得这月亮再补上一小块就是一块实打实的月饼了,这月饼吃的时候觉得甜腻,可是很久没有吃,又嘴馋的慌,她想着要不然让泠然和荷雨两个去给她做几块月饼吃,她待在房间里都要长草了,无聊透顶的,也只能靠着吃东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了。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冰凉的粗糙的触感摸上她脚,她慌乱之下下意识就是一记踢腿,结果一踢出去,感受到平滑的触觉,有些不大对劲,她侧身就看见蹲在地上紧紧抓住她的脚腕的司马骁翊,正好是对着司马骁翊的脸庞。
原来她刚刚下意识的动作踢中司马骁翊的脸孔。难怪司马骁翊俊脸微沉的,看上去心情不大好。
司马骁翊心情不好,柳清菡心里自然就是高兴了,不厚道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结果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司马骁翊紧紧握着她的脚腕不肯放松。
“你有受虐癖么?还不放手。”柳清菡收敛起自己嘴角的笑意,不冷不热说道。
司马骁翊眼睛盯着她青紫的脚腕,情绪不明的。
柳清菡最烦这种闷葫芦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的。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决定,枉顾别人的意愿。
柳清菡恶向胆边生,看着司马骁翊的俊脸,想着他干的事情就一肚子的火,另外一只灵活的脚毫不客气的往他脸上招呼。
司马骁翊这一回显然没想到柳清菡这么无耻的,柳清菡虽然力气不大,但胜在巧劲,他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了,他身上还穿着一袭雍容华贵的紫袍,紫袍上束着的腰带镶嵌三块宝石,两红一白,紫袍边缘滚着金色线,细细密密,只有在日光下和烛光下才能看见几丝熠熠生辉的光芒。
柳清菡一眼就看出来他这是刚刚下朝还来不及脱了朝服,束着头发的冠带上串着两粒黑色珠子,跟着他到底的动作一摇一晃的。俊脸更是威严深重,竟比平时多了几丝禁欲冷清的感觉。
“哈哈,我让你动手动脚。”柳清菡拍手叫好,幸灾乐祸的。
这样让一个女人拉了面子的,按照他平时的性子,必定是要先教训她一顿的,更何况俩人最近在冷战,司马骁翊怎么可能不生气。柳清菡自认为吵架还算是在行的,就没有怕过的。等着司马骁翊跟她理论,她自然是准备一堆话噎他。
结果司马骁翊也不站起来,薄唇微微上钩说道:“能拜倒在夫人的石榴裙下,为夫也甚是喜悦。”
柳清菡翻了个白眼,自己明明是看他不顺眼,武力值比不过,连吵架都吵不起来,只能在这方面气气他。故意跌了他的面子的。
也不管地上坐在的司马骁翊,站起来,走向床榻,也把幔帐放下,侧过身子睡下,一副懒得搭理对方的模样。
司马骁翊也不在意柳清菡使性子,去柜子里找了化瘀的药膏,走到床榻前。
“是我疏忽了。”柳清菡还没有开口拒绝,司马骁翊先坐在床榻边缘,撩起棉被,把她翻转过来,一只脚放在他膝盖上。
柳清菡瞪了司马骁翊一眼,刚刚想要刺他一句假惺惺的,突然看见他眼里划过的一丝心疼,停顿片刻,心念一动说道:“这锁链太重了,整天玲玲当当的,难受死了,而且你从哪儿得来的脚镯,硬邦邦的,栓的我脚脖子疼的慌。”其实这种青青紫紫的一点点伤痕,她平常有时候磕磕碰碰都有,要不是他注意到了她都没啥感觉的。
当然柳清菡从来都是顺杆子爬的人,虽然她气恨司马骁翊的做法,不过她从来是务实的人,先下还是先解决被拴着的事情。
果然她这么一说,司马骁翊涂药的手势更是放轻了,停顿抬起眼眸看了柳清菡一眼,定定看了柳清菡一眼,就是柳清菡再淡定,也要被司马骁翊看的发毛了。
司马骁翊垂下眼帘,从衣袖里掏出一枚钥匙,哐当的一声,水晶镯子跟锁链分离。
柳清菡没想到司马骁翊居然这么好说话,还有些不可思议,之前她嘴皮子都磨破了,居然还不及一块小小的伤口,柳清菡心想着要是有用早就用苦肉计了。
司马骁翊醇厚的声音响起说道:“这镯子轻巧,你就带着吧,以后记得穿鞋,这虽然快入夏,但是春天还是有些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