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个多月前,他一个皇帝居然还被一个草莽小民给摆了一道,让他有苦说不出。
于是乎,皇上不能不见昌木,不能不见陌千雪,宣两人御书房觐见。
陌千雪和昌木来到御书房,按礼给皇上请了安。
昌木心头的那股火虽没有熄灭,人却已经冷静了下来。
“请皇上为臣主持公道,还我西境一个公道。”
“朕已让人彻查此事,相信不出七日,此事必有一个了段。”
对皇上给出的交待,陌千雪不以为然,便是没有一个了段,只要皇上想,七日之内找出一个替死鬼还不容易么?
“臣女听闻,昨天镇南王去过使馆,而现场又有镇南王军中将士惯用的兵刃出现,臣女与西境之间渊源颇深,想请镇南王过来当场对质。”
皇上并未提出任何异议,瞥了一眼旁边的陆公公。
陆公公对皇上的心意了如指掌,高声唱念,“宣……镇南王觐见。”
从昨日起镇南王就一直留在宫中。
昌木提出的问题,皇上又怎么可能没有想过。
皇上收到了陌千雪和昌木递上的请见折子,便让人传了镇南王过来候着了。
陆公公音落,书房外面就走来一人。
头戴金冠,一身蟒袍,一脸阴沉。
正是镇南王。
“臣弟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弟不必多礼,平身。”
皇上今天的态度甚是平和,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指着堂下的两人为镇南王介绍,“这是西境黑木族族长的长子昌木将军,这是镇国公天放的唯一的血脉。”
扫视来人,陌千雪和昌木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恨意。
陌千雪行了个万福礼,“见过镇南王。”
昌木本就因为陌国公之事,恨毒了镇南王。听说此次的事件与镇南王有关之时,就想动手去杀镇南王,只是肩上背负太多,不能直接动手,此时心中正揪着一团怒火。
只是握拳于胸,微低头表示了礼仪。
不管如何,镇南王没有定罪之前,礼不可废。
绝不能因了一时之气,而大失分寸。
“敢问镇南王,于昨日之事,有何解释。”
若是平日里,有人敢对镇南王如此不敬当面问话,早就死于剑下,可今日不同。
镇南王就算知道此事明显是有人做局,然而西境要找他的麻烦,此时他也只能忍气吐声。
镇南王很是沉稳,面无表情的答了昌木的话。
“昨日本王到时,三位西境来使已然毙命。本王进屋发现人死出声,到驿站之中人来查看只不过片刻时间。这短短时间之内,本王怎么可能杀得了武功高强的张将军,连同其它两位来使。”
昌木有些急,“你杀不了,那你的手下呢。”
镇南王仍是面无表情,“此事与本王无关,是他人嫁祸,不信,你们可以去问九门提督负责调查此事的苏将军。”
“请皇上传苏将军过来问……”
“不用了。”镇南王话未落,陌千雪已经出言阻止。
昌木也会过意来。
皇上和镇南王既然不慌不忙,又是答话,又是传人问话,那就是早就安排好了让西境闭嘴诚服之后着。
再传来苏七,只怕还会扯出昨日苏七所说的流言之类,一个不好,说不定还让皇上和镇南王倒打一耙,到时候不好收场,最后得意的只能是那个真正的凶手。
深吸一口气,昌木道,“本将相信此事与镇南王无关,可陌国公呢?你敢说陌国公的死与你无关么?”
在路上的时候,陌千雪就昌木商议好了:若见事头不对,就马上调转枪头。拿此事做伐子,让镇南王对陌国公之死负起该有的责任。
镇南王青筋一冒,他最不愿意让人提及的就是此事,当下语气加重,“镇国公是为国捐躯。”
“好一个为国捐躯……”
陌千雪一声冷哼,“镇南王不要以为当年之事,天衣无缝。想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她手上已经握着宁少卿给他查得一道道的证据,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就算不能打死镇国公,也要让他没脸。
“去年,南陵来犯,镇南王本就可亲自御敌,可是镇南王却不与南陵对峙,直接后退三十里,然后南陵步步逼近,镇南王不但不反抗还临阵脱逃,弃城而逃,造成不敌假象……”
一番证据摆出,陌千雪将事情的头尾说得分毫不差。
纵使皇上和镇南王手握拳手捏爆,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我父为国请命,助你南强守城抗敌,你不但不同仇敌恺,还背后下刀子,断粮草……你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