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抱着自己的人是秦景,她就挣扎着要跳下去,“放开我,我不要你抱。”
秦景不跟喝醉的人辩解,没有吭气,只是步子趔趄了下。她在怀里胡闹,那么不听话,给他带了些小麻烦。
公主挣不开,力气也很快用光了,身子软绵绵的。她开始掉眼泪,啪嗒啪嗒。
这一次,秦景才慌了,“公主?”
他喊了她好几声,喊得她心烦意乱。公主愤怒地瞪他一眼,“喊我干什么?你不去喊你的那些姑娘们,跟我凑一起干什么?放开我,你这个讨厌的人!”
“不要胡闹,”秦景低声,“你醋了?”
“我才没胡闹。”公主反应很慢,听清了前句,忘了后句。她仍用她的伶牙俐齿,逼他放下自己,“我不稀罕你管我,你走开,我自己可以走,我跟你说……”
“……听话,阿离。”
公主的声音戛然而止,如突然卡壳一般。她瞪大水雾雾的眼睛,直愣愣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叫‘阿离’?”
陈昭都没那么叫过她。
一个情郎,她怎么可能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秦景和她的故事,恐怕比她以为的还要多,还要复杂。
秦景察觉了她的变化,他平声静气地答她,情绪都没有什么大的起伏,“你曾经跟我说过,你叫刘郁离,并不叫宜安。你让我记到心里去。你说我记到心里去,你就跟我走。”
他用聊天气的平和语气说,“我记到心里了,你跟我走吗?”
他连敬称都不用了,和她说话,就像和自己喜爱的姑娘说话时一样。他本来也喜欢她。
公主懵懵懂懂,一会儿才听清他的花。她脸上有惊吓的表情,向外挣得更厉害了。
秦景叹口气,“属下开玩笑的。”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啊!
公主呆愣地看着他,“我……”她说不下去。
“你……”她还是不知道怎么说。
她被抱着,怔怔看着这个人。酒劲上来,她头又开始晕了。她嘤,咛一声,头靠着他,只顾得皱着眉难受,又把之前的话题忘了个干净。
秦景并没有失望,一个喝醉的人,他和她计较什么?
喝醉的人不需要计较,可是很麻烦。
秦景才知道喝醉后的公主,比他之前见到的任何时候的她更难缠,更难说话。她一会儿嫌弃他,一会儿找不到他又哭;一会儿嚷着要洗浴,一会儿又戏弄地亲他;一会儿抱着他的腰不让他走,一会儿清醒了又喊他强迫她……秦景被公主的反复无常弄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