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茶的叶暖夜,听到这句话倒是差点没被一口茶给呛住,缓过神的时候,倒是一本正经起来,“别以为我是说笑,或许在外人眼里,他这个小郡王恩宠万分,那是因为当今陛下未有皇子,但凡将来有了皇子,无上尊贵的恩宠可就要相提并论了。”
“也不尽然,小郡王的祖父是三朝元老,父亲有事大将军,母妃更是王族之后,就连名讳也是当今陛下亲笔御赐,这样的身份也不会比皇子少到那里去吧!”时宜将倒好的茶盏递给盛明珠,神色坦然,丝毫不觉得这番说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叶暖夜和盛明珠对视一眼,神色耐人寻味。
“莫不是我何处说错了不成?”
盛明珠放下手里的茶,抬头看着时宜,“你说的并没有什么错,可惜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当今的皇上才是这天下的主人,正因为小郡王的身份尊贵些,才会更让陛下关注他的动态,他日等陛下有了自己的皇儿,岂能够让人抢了皇太子的风头,有些时候这些看似恩宠加身,却是如芒在背,他日定会如履薄冰。”
明明是略显沉重的话却被盛明珠如此神色淡然的说出来,更是让时宜觉得心情难以平复。
叶暖夜倒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盛明珠一眼,报以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待品完茶之后,叶暖夜又给盛明珠的伤口换了药,叮嘱几句,这才离开。
那一夜的谈话对时宜的冲击有些大,当晚盛明珠留下时宜和她一同在内室安寝。
两姐妹又聊了很久才安睡。
两日后伤口结痂的盛明珠已经能够自由行走,重新开始素手调香,待午膳后趁着暖阳,她和时宜来到了凉亭的软帐内继续手头的事情,却在听到通报声后,刚刚起身就看到软帐被人挑了起来。
来访的人一双明媚的桃花眼对着盛明珠颔首笑着,苏清婉紧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旗妃姐姐安好,”盛明珠躬身问安,“许久不见姐姐了,快请落座。”
时宜也赶紧退后了几步,吩咐下人准备茶点。
身披金丝凤尾袍帔,头戴鎏金步摇的旗妃扫了盛明珠一眼,细长的眸子在案几上的香料玉蝶上停顿了几下,浅笑道:“今日午膳听闻陛下说起,妹妹这里有好的茶叶,百无聊赖便来尝尝,不晓得妹妹是否舍得呢?”
站在一旁的苏清婉摆着一副看笑话的样子,那日离开昭明宫前,她心中自然知晓,如此上好的‘雀舌’茶本就没有多少,更何况陛下和璟王又喝了一大半,眼下倒是要看看盛明珠如何给旗妃交代。
苏清婉这点小心思,盛明珠自然一清二楚。只见她报以微笑,亲自从下人端来的茶盘上接过茶杯盏,颔首微笑。
“原来姐姐是为了此事,”她说着看向了苏清婉,“婉儿妹妹那日不是一同陪着陛下来的吗?怎么会忘记告诉旗妃姐姐,那上好的雀舌茶叶是安杰郡王所赠。”
果不其然,旗妃听了这话,冷冷地扫了苏清婉一眼,明摆着是不知晓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