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启立刻点了点头,眼睛里都闪烁着光泽,“皇叔手臂上的疤痕就是为了救他留下的,皇儿自然记得。”
“哦,没想到师傅他居然还将这些琐碎的小事告诉了太子殿下。”
“这才不是琐碎的事情呢!”轩辕启不屑一顾的反驳,确在反应过来后,露出了无比惊讶的神情,去看和他对话的人,后知后觉反问,“所以,你就是皇叔的唯一的徒弟?安杰郡王!!”
依旧半蹲着的男人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反而是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意,“太子殿下还没有回答之前的问题呢?别的男人究竟是指什么呢?”
盛明珠显然也被他的这句话搞得有些摸不清头脑,不由去看唯一能够解释清楚地人,“时宜,是我错过了什么吗?”
一瞬间时宜已然涨红了脸,无声的看着盛明珠,分明就是在抱怨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个问题,还是让皇儿告诉额娘吧!”五岁的轩辕启拽着盛明珠的百鸟朝凤的罗裙下摆,示意她蹲下来,想要视线和她平视。
盛明珠明显从时宜的目光中猜出了几分,却还是配合的敛起了裙摆,动作格外优雅的按照轩辕启的要求和他平视。
“刚刚时宜姑姑眼睛里可能吹进去什么东西了,郡王说要帮皇儿给时宜姑姑吹吹眼睛,缓解疼痛!”
小家伙很用心的按照自己的理解方式去解释。
“然后呢?”盛明珠引导他继续说下去。
“皇额娘说过的,不可以让郡王之外的男人碰时宜姑姑,不是吗?”他说道这里眨了眨那双清澄的眼睛,去看安杰郡王,想了一会儿继续说着:“可是当时孩儿不知道他就是郡王!”
听到这里,时宜显然已经不能够安静的呆在这里了,连忙清了清喉咙,“该送太子回东宫了,免得一会儿璟王询问功课的时候,找不到他!”
盛明珠故弄玄虚的奥了一声,“是啊,那不如我们一起去东宫好了。反正璟王也在东宫批阅奏章。”
安杰郡王瞧了时宜一眼,眼底细碎的笑意越发浓烈起来。
可是因为这个插曲,倒是意外的让太子轩辕启对这个凭空出现的郡王格外的感兴趣,甚至放弃了和盛明珠同行,转而跟着他一起朝着东宫走去。
从册封太子之后,东宫俨然成为了璟王轩辕翊批阅奏章的地方,因为轩辕炽沉醉于纸醉金迷中,彻底将朝政搁浅,这些年里朝堂大小事情都交给了璟王。
在此番公布了太子人选之后,太后娘娘也一同下了懿旨,让璟王辅助太子熟悉朝堂政务,甚至开始熟悉和接触奏折事宜,加上太子轩辕启从有记忆以来就更喜欢亲近这个皇叔,因此偶尔会居住在东宫中,陪伴着太子。
众人在进入东宫之后,隔着一段距离盛明珠就看到穿着月白色棉质长衫的轩辕翊坐在竹藤编制的藤椅上,手里拿着今日早朝后收上来的奏折,紧挨着的矮几上是笔墨纸砚,镇纸是熟悉的青玉,上面有木兰花的纹理。
伴随着脚步声的靠近,轩辕翊才合上了手里的奏折,“还以为你们会在走廊里叙旧呢,想着要不要批阅完奏折再去找你们。”
他在整理好矮几上的奏折之后,才不紧不慢的起身。
“因为这个小家伙的缘故,才导致了这个局面。”盛明珠沿着玉石台阶走近了几步,在转身的时候,对着轩辕翊抬了抬下巴,指着时宜站着的方向。
轩辕翊顺着视线看了过去,露出了然的表情,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时宜还是老样子,但凡是聊到和安杰郡王有关的事情,就会格外的专注,此时的她之所以会面红耳赤,完全是因为这个就别五年的人终于出现。
“看来在叙旧之前,先要处理一件事情,”轩辕翊看向了太子轩辕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小家伙一本正经的将双臂的姿势调整了一下,格外风度翩翩的回答,“当然记得,从太初院回来之后,要先完成功课,才可以和皇叔对弈,所以请容许皇叔照顾一下额娘和时宜姑姑。”
说完还人小鬼大的侧过身对着安杰郡王颔首,“郡王,有时间的话,今晚就留在东宫用膳,也好和郡王讨教一下棋艺。”
盛明珠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孩子真的是越来越像当初在镜湖行宫遇到的安杰郡王了,明明是个孩子偏要摆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待到陈伯将轩辕启带到书房之后,他们才算是真正的恢复了记忆中相处的模式,一起走到了殿内,纷纷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