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不解”道:“我放了什么风声?我只是说我喜欢的女人嫁人了,当年我爹给我订的娃娃亲,那姑娘标致又贤惠,战乱时,以为我死了,便嫁了别人,如今还不准我郁闷几声吗?是郡王自己想东想西,误会了吧?”
叶昭半眯着眼,观察他的表情:“你真没说?”
胡青决然道:“我就说了些以前在漠北一起打仗的事情。”
叶昭再问:“为何秋华和秋水也这样认为?”
胡青思索片刻:“大概是秋老虎逼着我娶他女儿时,我吃不住打,信口开河,用你来搪塞,说将军还没结婚,我做小弟的怎么好意思结婚什么的,然后他有了误会,就没敢逼婚了。”
叶昭怒斥:“简直荒唐!”
胡青无奈地摊摊手:“你又不是不知道秋老虎的土匪性子,若我说看不上他女儿,非得将我脑袋拧下来。”
叶昭终于松了口气,然后看着那家伙还是一副无辜兼无良的模样,还是气不过,放轻力度揍了几拳,骂道:“你这混蛋,一天不给我添堵,心里就不自在!”
胡青笑着讨饶:“谁让你小时候天天捉弄我?”
叶昭停下手,放开他,认真问:“你真的只是开玩笑?”
胡青的眼中飞快闪过一丝黯淡。
八年并肩作战,生死相随,从最初的互相厌恶到互相扶持,怎会没感情?
她是他心里飞扬跋扈的鹰,是霸道张扬的虎,是浴血的修罗,是天际的启明星,是唯一的信仰。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也不能是。
不应该想的东西就不要想太多,不能要的东西不要伸出手。
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对着从地狱里一起活回来的人,说喜欢有些奢侈。只因谁也不愿意看着对方的脸,再一次次重温漠北的血色噩梦。
当不小心说漏了口,控制不了情绪时,更要一笑而过,再用无数的谎言,将真相埋葬。
他做得到。
胡青理清思绪,松开紧握着的拳头,迅速微笑起来:“当然是玩笑,想看看将军对夫人有多情深意重罢了。”
“呸!”叶昭这次很快反应过来,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斥道,“他是我相公!是男人!”
“小小口误,何须在意,”胡青还是笑眯眯,“你男人别的不行,长得倒是漂亮,性格虽然混蛋,可比起你的段数,却是差远了,小流氓碰上大流氓,怕是吃了不少亏吧?将军艳福不浅。”
叶昭想起昨夜之事,抚着唇,暧昧笑道:“味道不错。”
胡青感叹:“果真不要脸。”
叶昭:“彼此彼此。”
胡青也给她堵着了,忽然觉得认识这女人,可能是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他开始有点同情夏玉瑾了,他娶了这头比流氓还流氓的媳妇,阎王生死簿上到底记载了多少债啊?以后见着那可怜的孩子,是不是应该少捉弄两回?
作者有话要说:咳~
又是月底了,橘子要赶杂志的稿子。
所以,停更一天。
大家理解的吧理解的吧?
31、礼部相会
将军来找胡青,其实是为东夏使者来访的正事,至于兴师问罪,不过是附带的。
大秦是堂堂礼仪之邦,皇上下令,要对蛮夷国度显示出天朝气势,礼部已敲定招待东夏皇子一行的规格待遇,接着要深入细节。可惜东夏靠近蛮金,以前甚少邦交,两国习俗与语言大不相同,临时找个精通此事的人来,时间有些紧张。
胡青天资聪颖,八年行军下来,漠北附近七八个国家的方言倒是学得精通,对他们的历史变迁、风土人情和习俗禁忌也了如指掌。所以礼部特派叶昭来请胡青军师过去商讨此事。
胡青听完后,沉默片刻,淡定地表示:“滚你妈的!”
另一方,夏玉瑾昨天给媳妇调戏,他很不甘心,躺在床上想将讨厌的东西忘记,可是人的记忆很犯贱,那种充满侵略性的刺激,惊慌下的快感,仿佛还留在身上。他碾转反侧,脑子里全是对方恶魔般的笑容,怎么忘也忘不掉,怎么睡也睡不着,只好暗暗将叶昭这混蛋诅咒了一百次。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总算眯上眼,浅浅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