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2 / 2)

郭村一听更为寒心。

这位久侍候的主子私下里说过,他没有同母兄弟,小郭子,你就是我的兄弟一般。可其实呢,一个阉人谁瞧得起?长公主要防,太师要杀。这位兄弟一般的皇帝还不愿意动他们。

由着太师把自己发到皇陵上,由着长公主对自己猜忌连连,甚至弄来几个伶俐清秀的小太监准备替换自己。

郭村从不后悔他陷害而杀了那一批人,他要是让替换下去,死的一定比他们还惨。

知道文天抗不住这句话,郭村进前跪下,尖声道:“皇上仁德之主,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老奴也曾认为,万安长公主以圣旨推翻圣旨之举,实属飞扬跋扈。圣旨之威何在?儿女亲事,又当双方情愿。若只为祈福,那祈福便是。为何困人终身?朝野上下,就此事众说纷纭。今文姑娘的生身父亲文尚书另有异议,老奴认为他当提出。”

皇帝有些无奈。

长姐为了自己好,对郭村防备甚多。郭村对长公主也没有好看法。皇帝夹在中间总是难做人,今天这又是一回。

他沉吟着怎么回郭村,示意他不要掺和这件。万安长公主长子——武安侯明道出列。

“为母亲祈福,不惜人力物力,是皇上隆恩降旨。我明家依旨行事,并无不当之处。郭公公说我母亲飞扬跋扈,实为诽谤,请皇上降罪。文尚书不遵圣命,请皇上降罪。”

明三爷还没有得官,只得了爵封,他不在这金殿上。又走出来的一个,是万安长公主的次子——昌邑侯明达。

“回皇上,郭村小人心性,目无皇家就是目无皇上,请皇上降罪。”

皇帝又为了难,他也不愿意一古脑儿的针对郭村。那边,老太师估计歇息过来,看他跃跃欲试的劲儿,貌似他也想再和郭村来上一出。

不能再等有人站出来,再次演变成群殴。皇帝赶紧先压文天道:“圣旨哪有不遵的道理,文天,念你初犯,罚俸一年。来人,这次朝会不许他再参与,撵了出去。”

南关侯等人走出来:“皇上不可,父女乃是天性,文尚书爱女之心而忧心亲事,人之常情……”

宇文靖带头反驳:“亲事长辈作主!有祖父在此,哪有父亲说长论短的道理!这亲事,我说使得!”

“太师说使得!”

“万安长公主求见。”一个太监走了进来。

皇帝从不肯扫长公主颜面,虽然知道长姐到此,只怕更乱。也只能说一声:“宣。”

明逸扶着长公主走上来,当殿叩拜过,长公主对着文天冷笑:“我早听说了,尚书相不中我家门第,真真可笑!我家没有嫌弃你,你倒敢嫌弃我家千里驹!”

往上高高的一声:“皇上,金殿奏本,本宫要让天下人耻笑。本宫没有脸面再立于这天地中,您多多保重。”

一推儿子,另一只手以袖子覆在面上,对着廊柱的方向过去——其实廊柱还远得很。

“母亲,”明三爷就在一步以外,不用说,悲呼一声后,不怎么吃力的就抱住长公主。

皇帝早急出一头的汗水,亲自往金阶下跑:“拦住了,快拦住了,皇姐,你可不能抛下我啊,”

郭村气的七窍生烟,这一手儿也玩得出来,你狠!

------题外话------

仔重感冒,仔心情不佳,仔要发泄几句。

说喜欢,还不支持,还敢跳章?还敢跳,还敢……。竖起小板子,准备打手板儿。

乖宝们好好追文。

第一卷 第九十二章 ,许几家?

金殿之上,本就让太师党和郭村党乱成一团糟,又来个要自尽的万安长公主,乱劲儿加倍,好似塘里清淤泥,平时不露面的鱼呀虾呀让惊动,一古脑儿出来乱蹦。

郭村在皇陵上得了心悸的病根,直气的眼前发黑。

宇文靖见长公主来帮忙,笑得好似思春的少年忘形态。他今天失态的地方太多,又都认为太师应该得意,没有人奇怪。

阴沉着脸的是皇帝,扶上万安长公主后,狠狠瞪着还没有让撵出去的文天,再一次怒道:“撵了!罚俸十年!再说,罚二十年!”

百官不管哪个派系都一咧嘴,罚这么多年?吃什么喝什么。都知道皇帝是气话,大家没有出声的道理。

“慢着,”万安长公主出了声。

皇帝以为长公主在气头上,埋怨道:“先撵了,等皇姐消气,再和他算账不迟。看你气的变了面色,此时越说只怕越气。”

又埋怨殿上的廊柱:“一个大殿倒要这许多的柱子?这也太骇人了不是,来人,明儿撤去几个。”

郭村稍有清醒就听到这句,气地又直愣着眼说不出话。

皇上这是什么眼神儿?

那廊柱离万安长公主站的地方至少二十步,她的三个儿子,长子明道见母亲进来,对她走去,在长公主寻死的时候,离的只有十步远。她的次子明达迎接母亲,离的只有五步远。

明三爷陪着进来,就在她身边。

这能怨廊柱吗?可怜的廊柱你好生冤枉。

万安长公主对皇帝露出笑容:“有皇上为我们娘儿们作主,我不生气。但是皇上您想,他家的女孩儿在我家,他有满腹意见,我也到了这里,他也奏了本,索性当面把这事说清楚。一来还我颜面,二来给他一个大教训,让他以后再也不敢提出来。”

“皇姐言之有理,”皇帝就差拍手叫好,鉴于他的手扶在长公主手臂上,应该是没空拍,所以就没拍,只说着好好好,让人不要撵文天,长公主请皇帝回金阶之上,皇帝在金殿内给长公主赐了个座儿,坐稳当了,好好的和文尚书对嘴去。

长公主坐下来,三个儿子长身玉立在两边,好生的凛然不可侵犯。

“文尚书,我来问你,你敢抗旨不成?”

文天欠着身子,但话语不欠身,不卑不亢地回:“不敢。”

“那你家女孩儿按圣旨当在我家,你还有什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