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听到有人这么说杜如蒿,她腾地站了起来,怒视声音最大的那个,“程奇,你还是个男孩呢,学老太太乱嚼什么舌头?人家如蒿说了,随身听是她家人给她买的。”

“人家正主还没吭声呢,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掩耳盗铃吗?”程奇阴阳怪气地说。

“你——”张凤仙气得不行,一时却无话可反驳。

“我也相信杜如蒿!事情还没查清呢,这样乱说多不好!”楼适也站了起来。

杜如蒿实在听不下去英语了,她没想到张凤仙这么维护她。她原来不想这样主动站起来,反而输了先手,真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

最好就是老师问话,她趁机把事情说出来,彭菊再如何,就与自己无关了。不过也是,到现在班主任怎么还不过来呢?班里闹成这样,平日老师早该来维持秩序了。

“肃静!杜如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门口他们班主任林老师叫道。

杜如蒿拿起随身听,昂首挺胸走了出去。她能感到投注她身上的诸多目光,还听到后面有人说:“我也相信杜如蒿,她不是那样的人,说不定彭菊的随身听不知丢到了哪里,就来诬陷人呢。”

“是啊,人家家里现在做那么好吃的点心,怎么就买不起一个随身听了?反正老师会查清楚的。”

这群可爱的同学!

林老师办公室里彭菊正在,一见杜如蒿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随身听,她神色闪过一丝慌乱,又抬起头,大声道:“老师,肯定是她拿的,这个随身听跟我的一模一样。”

杜如蒿听到她这话,给她一个讽刺的笑,如果不是自己买了一个随身听并正好今天带过来,下次这事可真不好说。

林老师问:“你确定这是你的?”

林安知道杜如蒿一向内向,本想劝杜如蒿一下,说同学们开开玩笑没什么,如果她知道彭菊的随身听在哪里,就帮彭菊找出来。想来这个年轻的女孩也说不清楚,毕竟她嫌疑最大,这件事又闹开来,他也可以给后面的人交差了。

可看到杜如蒿冷静的面容,手里拿着的随身听,彭菊一闪而过的慌乱,他心里的直感告诉他,如果他那样做了,他就完了。他转了话头,“杜如蒿,你怎么说?昨天进寝室见到彭菊的随身听了吗?”

杜如蒿现在觉得不对,彭菊有问题不言而喻,这个林安也不对劲。哪有刚一来上学,这事就传得这么快的?连其他班的人都那么关注她和哥哥。班主任一直也对没教室里的事进行处理,等她听流言听得差不多了,这才叫她过来。

这要换一个人,猛一遇到这事,没人证明自己,不早就慌了手脚,更说不清楚了吗?如果彭菊一直不拿出随身听,自己可不就要一直戴着最大嫌疑的帽子?如果自己是正常的十六七岁时的杜如蒿,还真可能为此事患得患失,哪可能再待在这个学校,还不是人生尽毁?

这事不大,可让人恶心,做这事的人也心思恶毒。可惜,这事注定他们要目标落空。

“林老师,我进寝室只是收拾了我的洗漱用品就走了,没注意别的,至于这个随身听是前段家人给我买的。”

“你连学校的菜都不舍得打,怎么舍得买这么贵的随身听?并且和我的一模一样。”彭菊咄咄逼人。

“前段我觉得听力不好,才专门让家人买的,有发票为证。”杜如蒿对着林安说。

“就是你有自己随身听,也不能证明你没拿我的,你一定是怕我学习超过你,才偷偷拿走我的随身听。”彭菊激动得语无伦次。

“我可以证明如蒿的清白!那天我和如蒿一起走的,晚上她住在我家!”李晓路走了进来。原来刚才过来的时候,杜如蒿就让张凤仙去找她了。

林安虚抆了把汗,幸亏他没像原来想的那样诱导杜如蒿,现在李晓路也搀和进来。他们这些有后台的学生,还是自己去解决吧。

他的态度越发和蔼,“既然这样,彭菊,这事证明了与杜如蒿无关,你回去再找找,说不定你放在其他地方,自己却一时没想起来。好了,大家都回去学习吧。”

这事难道就这样算了?林安看似公平的举动,其实还是在维护彭菊。杜如蒿上前一步,“这事给我的名誉造成很大损坏,我要求彭菊在全校面前给我公开道歉,并把她移出我的寝室!我不希望有一天又被人说偷了别人东西。”

李晓路也道:“是啊,哪有这样便宜的事,这样没有管束,不是谁都可以把自己东西一藏,然后说别人偷了自己东西?”

彭菊满面通红,“哇”地大哭了起来。如果她在全校师生面前公开道歉,之后她哪还有面子在一高待?她之所以这么干本来是万无一失的,谁也没想到那天李晓路会和杜如蒿一起去的寝室呢,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怎么这么倒霉呢?

☆、第32章 前因

事情还要从几个星期前说起。李晓路家有风声放出来说要在超市增加糕点,县城但凡跟这个沾边的都有些心动。可一般人看看自己情况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最有希望的孙招娣很是高兴,这可是扩大自家影响的好机会。

谁能想到,最后和超市合作的,却是名不见经传的一家。让孙招娣一打听,原来是摆地摊的。如果这是个已有影响的店铺她还不会那么生气,最后却输给摆地摊的,让她心里极不舒服。

特别是看到超市的糕点生意那么好,她越发觉得这本来是应该自家挣的钱却归了别人。不断地想,如果是自己店的点心进了超市,生意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冷清?

孙拴子知道二姐的心思,心说机会来了。他一想到那天猪圈的滋味就直犯恶心,因为这件事,连他家里也被人泼大粪,他走到哪里都被人奚落,在老家完全待不下去了,没办法只好来县城二姐这里避难。

可来二姐这里后就被二姐二姐夫数落了一番,这让从小被人宠习惯了的他受不了。更别说,在二姐这里还要干活,也落不了几个钱,让一向浪荡的孙拴子根本不适应。

而这一切,全是因为杜家人造成的。看二姐为此生气,孙拴子就出主意道:“不行向他家点心里放点儿东西?然后再找人闹,就说他家质量有问题。”

孙招娣否决了这个方案,“你原来不在县城不知道,那时候李家的面条厂还不归他家呢,是属于粮所的,有人图谋李志军的厂长职位,结果被李家弄进监狱里去了。他家人不能惹。”

其实这里边事情比较多,并不只这个原因,还因为顶替了李志军职位的那个人找人打了李晓虹和孙扬,主要是孙扬爸爸和李晓虹所在的省实验中学出的力,才让那些人得到严惩。可世人一贯以讹传讹,都觉得那人是因为职位的事得罪了李家才得到那个下场,就觉得李家人不好惹。

孙拴子听到孙招娣的话吓了一跳,要知道他也只是在乡里小偷小摸,大的胆子却没有。不由问:“他家这么厉害?”

“是啊,最后那个粮所的面条厂还归属李家私人所有,要不然他家能这么富?你出去可一定小心点儿,不能惹他们家的人。”

柿子捡软的捏,既然李家不能惹,孙拴子想那就从杜家入手罢,只要把杜家解决了,超市的糕点生意不就属于二姐所有了?到时候二姐一定会感谢他的。

孙拴子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他眉头一皱,想出一条计策,“我听说杜家最宝贝他们一双儿女,他们家就是因为儿女上学才搬过来的。如果他家小孩出点儿事,估计陈松枝也没心思去做点心了,那我们的机会不就来了?”

孙招娣这回被弟弟吓一跳,她比弟弟知道得多,所谓无知者无谓,知道些轻重反而不敢太放肆,“犯法的事咱们可不能干。”

“我怎么会干那样的事?你看我做的事还不是顶多被打一顿,不是也没事?”孙拴子信誓旦旦,“我姐夫不是在教育局嘛,找个人在学校找点麻烦给他们,保证让他们无心学习,这样杜家焦头烂耳,哪还有心思做点心啊。”

这话被来二姨家的彭菊听到了,想到那天杜如蒿带给她的屈辱,被同学的冷落,又想着讨好二姨,自告奋勇道:“二姨,你不是给我买了个随身听,我找机会就说丢了,保证杜如蒿想也想不到,到时候她名声臭了,看还怎么有脸在学校待下去。”

孙拴子和孙招娣都觉得这个方法好,既不犯法,也让人辩无可辩。同时又都心中一冷,这么小就能想出这个损招,这个外甥女以后得提防着点,免得不知哪天得罪了她。

计策不错,如果成功了杜如蒿还真是不太好摘清自己,再换一个心理素质低的,被人天天指指点点,怕真是如彭菊预料的那样难以在学校待下去了。严重的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心理问题。

可惜,天不佑彭菊,而杜如蒿又足够成熟,更巧的是有李晓路为她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杜如蒿直接要求彭菊公开道歉。彭菊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看事情急转直下,也不知是吓得,还是装得大哭起来。

林安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有些左右为难,内心交战一番,咬牙道:“如蒿,你看都是同学,彭菊又不故意的,我在班上说明一下,证明你的清白,其他的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