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尹擎苍朝元蓉招手,将走来的元蓉一把揽入怀中, 温香软玉在怀,当真身心舒畅得很。
元蓉眨了眨美眸,此刻倒不是很厌恶与祁王的接触,她突然想起还有一个问题忘了问:“先前在瑜山洞穴,王爷为何突然能动了身子?”
尹擎苍抱着元蓉,尽可能不去牵动他的伤口:“蓉蓉可曾听说过,死士的牙齿间会藏毒,以便随时自尽?”
元蓉听后, 顿时意会:“王爷的牙间藏了解药?”
“不错, 蓉蓉就是聪明,本王为了以防万一,牙间一直藏着可解百毒的丹药。”尹擎苍夸赞了元蓉一句, 又问,“听说你会做菜,待本王养好伤,可否做一道拿手菜?”
“可以。”元蓉在祁王怀内轻声应了句,“王爷爱吃什么口味的菜?甜、酸,还是辣?”
既然说了一心跟随祁王,元蓉当然不会只是口中答应而已,要她下厨这并没什么困难的。她只希望眼光没错,祁王心中是真的有自己。
尹擎苍见元蓉没有敷衍他的意思,唇角笑意扩大:“都行,本王不挑。”
他的大手覆在元蓉的素手之上,随后尹擎苍将她的手拿到眼前,仔仔细细看了一圈。
只见那白嫩纤长的五指如同水葱般,其上粉红色的指甲如同珍珠点缀,尹擎苍不由问道:“都说庖厨之艺会使妇人手指粗大,怎蓉蓉的五指还这么细?”
“那是妇人操劳了各类家事,才会如此。”元蓉对于祁王在这方面欠缺的常识,耐心地解释道。
“那蓉蓉以后还是少下厨的好。”尹擎苍顿时不舍得让元蓉给他做菜,“本王之前说的,你也别做了。”
“不打紧。”元蓉见祁王如此爱护自己,唇边勾勒一抹浅淡的笑意。
尹擎苍料想元蓉以前应该下过不少厨,她的手指还如此纤长细滑,倒真是难得。他越看越觉得喜欢,忍不住拿到嘴边亲了一口。
元蓉感到手指上传来酥麻的痒意,不禁缩了缩肩头。
尹擎苍见此有些意动,一把拉过元蓉,像要把她揉入怀中一般,亲吻着她的粉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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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和县阴暗的地牢内,凌轩坐在草堆上,垂头等死。先前的龙卫头领和龙七,并没有与他关在一处,不知受了何等刑罚。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凌轩不抱多少希望地抬头望去,发现竟是何达。
料想自己命不久矣,凌轩抢先开口道:“还请司马大人转告家父,儿子不孝,无法再继承家产。”
何达见此,并未拖泥带水,直接告诉了凌轩:“凌公子未尝没有重新活下来的机会。”
“此话当真?”凌轩的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何达打开牢房的门,走到凌轩跟前:“祁王妃替你求了情,王爷宽宏大量,你可算走运。”
凌轩听说元蓉和尹擎苍救了自己,顿时皱起了眉,显然有些不愿。
何达面色犯冷,看来还有必要好好教下眼前落魄的公子哥:“祁王妃已嫁给祁王,凌公子再如何追求都没有结果。”
“且如今在锦和县,很可能已有京城的人混入。能够保护祁王妃的人,唯有祁王,而不是空口承诺的皇上。”
“你说的……我能信吗?”凌轩有些迟疑。
何达直言道:“你若不信,那就一辈子待在地牢中。本官绝不会放一个祸害出地牢。”
凌轩听后唯有苦笑,可他这几日在地牢之中细想过,祁王的确很在意蓉儿,否则也不会为了她被自己踢了好几脚,因此想来是不会害蓉儿的。
如今祁王居然肯放过自己,着实算得上宽容。
于是凌轩点了点头,至少先表面上答应下来:“之前是我未多加深思,不慎之下着了龙卫和匈奴人的道,以后绝不会如此。”
何达面对凌轩的表态,并未有多少相信,只是道:“换身衣服,去军营。”
反正若凌轩暗中又要做什么手脚,何达的人也会好好看着他。
于是凌轩不明就里地换了身士兵的军装,被何达带出地牢,一路去了军营。
至于闹翻天的凌家,听闻凌轩被带去军营后,暂时安定了一阵子。只是付氏一定要凌轩休了元珂,原因无他,那就是元珂竟敢暗中与小厮偷情,毫无少夫人的端庄和风范,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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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擎苍的皮外伤没过几日便好了,于是元蓉今日就来到了膳房,打算做一道以前去苏州学到的地方名菜,松鼠桂鱼。
新鲜的桂鱼已有厨子帮元蓉杀好,内脏之类都已去除干净。元蓉取过一柄刀,直接在鱼皮上切肉,成菱形状的条纹。
随后她洒了些调料,又拎着鱼尾,在淀粉中滚了一圈,使淀粉黏在鱼肉上。元蓉再用手抖了几下,把多余的淀粉抖去,接着便开始下锅。
先是将鱼身、鱼尾和鱼头分离,再将烧好的热油倒在鱼身,最后将整条鱼放入锅子中煎炸。
元蓉将一切都做得有条不紊,丝毫看不出她已有几月未下厨手生了。
当然若是其他的菜肴,她还不能如此行云流水,然而这道松鼠桂鱼,她却是学了几年,一早就会的。
身后冷不防传来祁王的声音,他毫不吝啬地夸赞道:“蓉蓉可真是厉害。”
想他当初来膳房,毁坏了多少锅子。蓉蓉竟然一口锅都没用坏,也没把鱼烧焦,真是厉害呀。
元蓉发现身旁的厨子和司琴不知何时已然退下,且腰间缠上了一双不太老实的大手,她不由无奈:“妾不是让王爷在正房等着么?”
尹擎苍将头轻轻搁在元蓉的肩头,他道:“哪有蓉蓉做事,本王独自清闲的道理?”
元蓉以为祁王要来帮忙,连忙伸手护在仍旧炸鱼的锅子前:“……王爷还是去边上待着吧。”
“本王不添乱。”尹擎苍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他可不想毁了蓉蓉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