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我待他,便如你待他的心是一样的,我拿他当自己的亲弟弟看待。只是他对我的心思错了。”
展宁的态度令秦思更为愧疚,她脸色微红,“小姐放心,我会劝好他的。”
展宁摇摇头,“这件事因我而起,还是由我来结束吧。我如今不太好出面找他,你替我去一趟汝阳王府,约他后日与我见一面。之前仓促,有些话不曾与他说清楚。”
秦思闻言担忧地看了看展宁,然后小声应诺道,“我这就去办。”
展宁想着,要斩断少年这不该有的情愫,便要彻底令对方死心,所以才让秦思约严川一见。
而她不亲去汝阳王府,一是为了避嫌,二来……则是近乡情怯,有些怕见严恪的面。
她不知道他想清楚没有,又做下了怎样的决定。
不过不等她与严川见面的时间来到,只见严川袒露心迹的第二日,数日未上门的严恪居然前来。
侯府中的下人将严恪一路引到了听雪楼内,其时,展宁正在房中抚琴,当日御宴上一曲金石铿然的《萧关辞》,却莫名染上了哀伤迟缓之意。
曲由心生,展宁抚琴之时眉间微蹙,一抹清愁在她眉宇间萦绕不散,她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神思不属,甚至没能察觉到严恪的到来。
瑛儿想要出声提醒,却被严恪摆手制止。严恪示意瑛儿出去,接着便自己站到了一旁,静静听展宁的琴音。
直待一曲终了,展宁犹自望着琴案出神,他才轻轻咳嗽了一声,唤了展宁一句。
展宁听到他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震,猛地抬起头来,待看到他时,却不由愣了一愣。
“你怎么来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怎么来了?”
展宁的语气惊中带喜,兼有一些不肯定。看向严恪的一双眼眸里,更似有脉脉水流转动,期翼、想念、忐忑……万千情绪都溶于这一双清灵秀美的眼中,严恪被瞧得心头微微一震,半晌后,他上前去,牵了展宁起身,然后将展宁轻轻揽入怀。
“阿宁这话问得奇怪,我怎么不能来见你了?我前两日就想来见你的,只是临时被一些事情绊住了身,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严恪这几日,仔细想了许多,若说已对一切彻底释怀,那是假话,甚至于在今日跨入听雪楼之时,他心底也有一些细微的烦恼。
说到底,还是男人的自尊心与独占欲在作祟。
但这些烦恼,在见到展宁的那一刻,特别是被她用那一双饱含万千情绪的眼眸看过来的那一刻,他听到了自己心底的声音。
罢了吧,不管过去展宁和严豫有多少纠葛,也不管严豫还在前面设着什么局,都罢了。
眼下怀里的这个人,是全心全意爱着他的,而他,也是将她放在了心尖子上,这就够了。
他反正放不开她。